六子再一次被刘温的温吞话噎得够呛,那一脸便秘的表情就连陶桃也看出来这俩人有点不对劲儿了。于是陶桃赶紧出面打圆场:“啊,刘大哥,说起来我一直在密侦司做暗探,倒是从来没见过缇骑出动。我听说缇骑的选拔就特别严格,操练起来也自有一套章法。可南京那边好像缇骑的战力比起骁骑卫可差远了,就更别提北地精锐朵颜三卫了。”
“哼,朵颜三卫那帮鞑子,也算精锐?”不得不说陶桃这话正扎中刘温的心,刘温本来就是刘七公公从骁骑卫里调出来的,当初他在南京骁骑卫里可是最出挑的百户。如今陶桃话里明显是说现在大明的骑兵里最精锐的就是朵颜三卫而不是骁骑卫,这让刘温很是不忿,连跟陶桃说话这字数都少了不少,都跟快六子持平了。
“哟呵,我说刘大哥,朵颜三卫都不算精锐了,那按您的意思,怎么才算是精锐啊?”六子难得见刘温的脸上有表情,今天喜怒都看见了,只觉得洒家这辈子值了,当下也就不再计较刘温跟自己说话字数少的事儿了,但是却又在谁是精锐上抬上杠了。
“哼,就小图他们二百人,现在跟他们放对,一个能换俩。再给我一年,二百骑全歼他八百骑损耗能低于两成。”刘温破天荒的跟六子说话能说出这么多来,把个六子高兴坏了!
六子心说原来你老小子只要一说你带兵的事儿就能炸毛啊!这次逮着机会我可得让你说个够本。“哟,刘大哥你这么厉害,那你给我说说你手底下这帮狼崽子是怎么操练的呗?让兄弟我也长长见识。”
一旁陶桃见话题已经彻底被六子带歪根本拐不回来了,就连自己也一不小心跟着歪了楼。。。。看来某种事情会传染这话果然不假啊。(太原的刘三刀莫名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道,娘咧,看来该加衣裳了。)
那边刘温已经彻底打开话匣子开始跟六子说他是如何操练黄图这帮小子的:“哼,能让我选中进缇骑,首先马术,弓术,枪术,刀术都要合格。我不要花架子,只看出手速度,力道,准头。骑在马上可没有你们在地上辗转腾挪的地方,也不需要什么眼花缭乱的招数。就一个字,快!准!狠!冲阵就集中攻其一点,包抄就要灵活多变,一百二十步外开始火铳一轮,到九十步换骑弓三轮,三十步换手弩两轮,能挨到这会儿还没被杀散的就值得换上刀枪被我冲阵了。。。。吧啦吧啦吧啦。。。。。”
陶桃一脑门子黑线的看着越说越兴奋的俩人,心说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么?抬杠斗嘴有那么重要么?有那么重要么?有那么重要么?可一看俩人根本就无视他的存在,尤其是六子竟然还仿佛奸计得逞一般的偷着坏笑,而刘温也好像全然没有察觉,只顾着吐沫星子满天飞的说着各种骑兵战法,什么如何列阵,冲阵,包抄,衔尾追杀,双月回旋,散兵合击。。等等。。等等。。。还越说越没完没了的样子。。。。就连陶桃黑着脸留下一句“你俩慢慢聊,我先去看看村民们接收粮食的情况。”后就离开了屋子俩人都没有察觉。。。。
陶桃出屋时候月亮已经冉冉升空,今夜的月色不是特别明亮,总有几片云来回的遮挡着本就不是很圆的月亮。院子里小赵见夫人出来后上前行礼,一听说陶桃要去缇骑营地那边瞅瞅,就主动当了陶桃的随从护卫,毕竟下午才有人来袭,可不敢这大晚上的让夫人一个人独自出去。
谁料俩人还没出关帝庙的院门,就听见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陶桃循声望去,之间大约十几二十来骑,正从村子东边一路小跑的奔这关帝庙而来。陶桃当下即站定等着对方——即使月色不太明亮,可她还是能认出马上骑士那一身锦衣卫的官服。
等到来骑打马到了关帝庙门前,原来却是黄图和他带着的那二十缇骑。黄图胯下马的德胜勾上海挂着几个人头,沥沥啦啦的洒了一路的血迹。他身后的那几骑差不多有一半都有挂着人头,不过都没他的多,他这挂着五个,其余人要么没有,有的也就一两个。而马队的后面,还有一根绳子拴着那么五六个人,就那么被某个骑士牵在手里,远远看去就好像遛了一串的狗一样。
黄图看见陶桃后老远就下了马,把缰绳甩给身边一个缇骑,自己就扬着手向陶桃奔来:“桃子姐!”等到他跑到近处,又邀功一样的挺着胸脯,努力装出一副坚毅果敢的表情来。只是脸上并不浓密的还有些短的胡须很明显的告诉大家这不过是个刚长大没几年的孩子。
桃子帮他整了整略有些乱的衣襟,脸带宠溺的嗔怪着他:“臭小子,现在好像挺厉害啊。出去追人这么快就回来了。看上去收获不错啊?”
“哎呀,桃子姐。什么叫好像?我现在本来就很厉害好吧!你看呐,数我的马上挂的人头最多!”黄图很是不忿陶桃的措辞,明明自己已经不是那个跟屁虫一样的臭小子了,哥现在威武的很呐。“你知道不?桃子姐,要不是六哥说让我抓几个活口回来,我们早就完事儿回来吃饭了。”
桃子看他一副十分臭屁的样子,忍不住笑的捂起了嘴。“呵呵,行行行,你最厉害行了吧?走吧,把这些人交给后边的人,你带着人先去吃饭。洗刷干净了再来找我说话,你瞅你一身血腥的。臭死了。。”说到最后陶桃还拿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风,好像生怕黄图那一身的血腥气熏到自己。。。陶桃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