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尼镇,位于仲弦路北段,开始设立的目的就是为了作为挺进大西南的桥头堡,但随着仲弦路的贯通,新安县与伏羲县连成一片,仲尼镇就失去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有没有什么支柱产业,渐渐的沦落为驿站性质,为来往两县的官差、商人、游客提供餐饮住宿。在华夏诸镇中声名不显。
如今,仲尼镇仅剩的业务,也面临着沿着仲弦路建立的孟德县三镇的挑战,因而日益颓废,萎靡不振。
所以,李康的到来,让镇长张力看到了一丝希望,这个时候再不抓住机会要政策、要钱、要工厂,仲尼镇就真的泯然众镇了,真到了那一步,可以预见的是他这个镇长怕是要坐一辈子了。
别以为当一辈子镇长就很爽,可以做土皇帝,可以无法无天,可以欺男霸女,那是边缘镇镇长才有的待遇。
仲尼镇是附郭镇,而且还是最惨的附郭都城,在都城一块砖头拍死十个人,九个是官儿,还有一个是官二代,一个小镇长夹紧尾巴做人还来不及呢,还想欺男霸女?
有句官场谚语怎么说的来着?叫“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都城。”
张力就属于恶贯满盈这一级别的,现在华夏草创,官员还少,他这个镇长做的还算滋润,他可不想一直原地踏步,更不想以后等盘子大了再尝尝恶贯满盈的滋味。
于是,李康刚歇了下脚,就听见张力在那巴拉巴拉的开始诉苦,没完没了,这让李康不由得一阵恍惚,曾几何时,张力还是个木讷铁匠,怯怯懦懦,在自己面前半天闷不出一个屁,身影几乎被同时期同样出身的王大富全部遮住,毫无存在感,本以为这一辈子也没什么前途,没想到几年镇长做下来…
想到这儿,李康又想到了三宝镇的曾五亩,这家伙的起点比张力更低。
当真是环境改变人!
伸手制止住张力,不让其继续唠叨,李康道:“你们真的情况我都知道,不仅是你们仲尼镇,北边的武安镇,情况比你们还糟,镇民都快全跑光了。”
李康说的是事实,武安镇离新安镇和神农镇都不远,大多数在本地找不到合适工作的镇民都跑去这两镇的大小工厂去了。
没办法,华夏目前还不允许土地私有,田地施行的是集中形大农场模式,找不到工作,想种地都难。当然,以华夏现在对劳动力的渴求度,找工作还是很轻松的,不存在失业率问题。
听了李康这么说,张力的心情稍微好受了一些,毕竟还有一个垫底的难友为他分担压力,但也就仅此而已了,他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是啊,君上,再这样下去,仲尼镇也快要步武安镇后尘了!”张力苦着脸说道。
“行了,别在那假嚎了!真要到了那一步,帮你挪个坑就是!”李康不耐烦地说道。
“啊?”张力大惊,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不是他要的答案啊!
“君上…这…”
李康自然不会看着仲尼镇败落下去,正好新安镇作为首都,随着城市的扩张,许多工厂作坊都要向外转移,以前转移一部分到仲尼镇、武安镇却是可以的。
“第二水泥厂将会迁往仲尼镇——第一水泥厂在齐桓镇——你选个开阔点的地方,将水泥厂的厂房先建起来,等这次巡视结束,我会跟傅光喜——现任第二水泥厂厂长——说的。”李康淡淡的说道。
张力听后激动地只打摆子,连忙一通马屁送上。
一座水泥厂能提供多少就业岗位啊!这些总该要吃要喝要休息吧,又能拉动多少周边产业啊!最重要的是,这该能收多少税啊!
别笑张力的胃口浅,对于只有千把人的仲尼镇来说,一座水泥厂完全可以养活一镇子的人。
【不行,等不及君上回来了,我要亲自去找老傅说说。】张力和傅光喜是老交情,两人从一开始就是搭档。
于是,李康前脚离开仲尼镇,张力后脚也跟着离开了,不过他是往相反的新安镇方向而去的。
沿路的子桓镇、孟德镇、子建镇都没有什么好看的,每个镇只停留一天巡视了一下学校和医馆,六月七日,李康到达弦高镇。
弦高镇对于李康来说不算陌生,他已经来过许多次了,而且多次在这儿停留。
此时,弦高镇的前任镇长铁铉,现已升为伏羲县县令,现任镇长是原来的伊尹镇镇长董宣。
弦高镇乃至整个伏羲县的支柱产业就是淘金,但除了淘金之外,弦高镇作为伏羲县最北边的一座镇,也是伏羲县除治所伏羲镇外第二大镇,自然还有其他产业。
中草药培植基地就在弦高镇,因此伏羲县县立二院就设在弦高镇。这一点,伏羲县甚至走在了新安县前头,迄今为止,整个新安县也只有一座大医院——新安医院,院长张仲景,而伏羲县却有两座,这也是华夏目前仅有的三座大医院。
二院的院长是药王孙思邈,不过也因为他的另一重身份——道士,弦高镇还拥有华夏唯一的一座宗教性质的建筑——终南观,专门供于孙思邈和他的徒弟刘神威修行,而孙思邈平时大多数时间都待在终南观中,只有二院的医生遇到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之时,才会请他出山。
所以在去二院之前,李康先去了趟终南观。
当初终南观的建立一下子为缺少精神寄托的广大善男信女找到了可以倾诉之所,再加上孙思邈强大的人格吸引力,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