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希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似乎想证明自己没醉,他捉住了景昕替他顺气的手,紧紧地搁在心口,力气很大,景昕手都疼了。
景昕有点恼了:“景家希!”
重话却说不出口了,因为她看见她的阿希居然哭了,死死盯着她,双眼猩红:“我真的不是故意推你下楼的,阿昕,我很后悔让你离开。”
如果不是那一次的意外,她现在应该还是景家希的妹妹吧,更甚,如果她没有知道那次意外的起因,或许她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她的景阿希……景昕的心都揪了起来:“阿希,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怪过你。”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你回来?”
“我已经回来了。”
景家希摇头,却一句话也不说了,慢慢闭上了眼睛,就这么握着她的手,靠在她怀里睡着,很快就呼吸绵长,似乎是累极了。
而景昕,从始至终都没能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照顾景家希没有睡好的缘故,景昕从起床开始就觉得心神不安,景家希让章铭提前来接他,先送了景昕去医院,叮嘱她不舒服就赶紧休息。
景昕乖乖应了,打开车门下车,一出来就被不知道从哪里扔过来的异物打中了头,要不是还扶着车门,估计连站都站不住。
景昕甩了甩头,头还好不晕,就是被打中的地方有点钝钝的痛,估计是肿了。她看了看掉在她脚边的异物,用最快的速度朝后车座看了充满警告意味的一眼,然后关紧了车门,就在车子开走的同时,异物的主人也冲到了她跟前。
那异物是一个黑色的手提包,景昕认得,那是肖冉的包,砸过来的时候有叮叮当当的声音,是钥匙和硬币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肖冉就是这样,最喜欢在包里放许多硬币,走起路来铃铃响,像是想故意引起谁的注意。
但是此刻,肖冉却像是害怕被人看到一般,做贼似的左顾右看了半天才记得自己匆匆赶来的初衷,拾起手提包,扯着景昕逃也似地跑掉了。
景昕一边被拖着跑,一边恋恋不舍地看向医院大门,从那里陆陆续续走进去的上班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脚步纷繁人影交错,正是最好的时机,只可惜,她看着肖冉紧紧抓住她的手,还是没有勇气挣脱她。
离开东华医院已足有千米远,景昕脚下用力截停了肖冉的慌乱:“停下吧,已经够远了。”
肖冉气喘吁吁地顾盼左右,再三确认安全后才放下心来,旋即又暴躁起来,一巴掌砸在景昕肩上:“这都怪你,丢人的赔钱货,连医学院都考不上,你怎么有脸站在他身边?还呆在景家一整晚,不知羞耻的扫把星!”
终于等到肖冉忍不住了,想秋后算账给她最后一击了。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景昕第一次反唇相讥:“是,我是扫把星,那你是什么?”
肖冉显然没想到景昕会这么对她说话,明明从小景昕就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孩子,小时候景锵往死里打她,也从没见过她反抗过一下。
“你说什么?”
“听不懂吗,那用不用我再告诉你你此行的目的啊?既然和爸爸联手,就应该设想到所有的可能性,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你们当真觉得我连畜生都不如么?还是你装疯装了这么多年,真的就已经疯了?”
肖冉的胸口剧烈地起伏,她懂了,受虐多年的小白兔是准备要反抗了:“景锵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一点事实而已,你我都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果然,果然是不能让景昕回到景家希的身边的!
肖冉怒不可遏,一巴掌打在景昕脸上,她连声音都气得发抖:“你是故意的!故意回来t市,故意接近景家希,景昕,你究竟想做什么?”
景昕心下凄然,原来她在自己亲生母亲的心目中,就是这样一个机关算尽的孽种。
那她要是不表现的阴狠一些,是不是太不识抬举了?
“妈妈,你在怕什么呢,怕我去找那个人么?你放心,我不会的,不然刚刚你就逃不掉了。”
念及刚刚的危险区域,肖冉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多年了,她一直以为藏的很好,要不是昨天跟踪景昕时看见景昕和那个人站在一起,她今天甚至不会来这一趟,可原来,她早就功亏一篑了。
“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还回到景家希身边?”
“为了让你求我啊。”景昕红肿的脸上露出微笑,“这些年来,你们谁想打我就可以打我,我受够了,不想再挨打了。想要反抗,总得有些资本在手,你们害怕什么,我就得靠拢什么。的确,求全不易,但以景家希今时今日的能力,帮我让某些人身败名裂什么的,应该也不算难事。”
肖冉一个踉跄,摔靠在一旁的银杏树上:“景昕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景昕讥笑,“你当我还是十五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傻瓜么?你以为一直跟着我就没事了?现在,谁都别想操控我了。”
“景锵可还活着呢,我们有言在先,而且景家希也不是傻瓜,你凭什么就觉得他一定会帮你?”
“就凭我让他走他就不会留。妈妈,你以为刚刚那辆车是谁的,车后座坐的又是谁?至于爸爸,呵呵,他能不能从那间‘牢房’里面出来还是未知数呢。”
肖冉沉默了,而景昕顿了顿又继续说:“妈妈,其实你想要保护的那个人,我也可以帮你一起保护的,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