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军在垣曲县折腾了三天,休整了两天,第五天半夜就悄然撤离县城,不知所踪。
民军连吃败仗,不敢再有半点大意,派了不少眼线细作盯着各路官军的动静,在探知孙传庭的大军已在黄河边集结,把王自用等人给吓了一大跳,多一天都不敢逗留,连夜跑路,这也是之前商量的战略战术,以运动战的方式和官军玩躲猫猫,顺带着攻城夺镇,补充粮食等军资所需。
民军虽然利用夜色的掩护,半夜悄然撤离,弄得神秘兮兮的,但并不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动向,垣曲县县尉张宏兵败逃出城后,一边派人向邻近县求救,自已带着一小部份残兵败将躲藏在县城附近的树林里,严密监视民军的动向。
大半夜发现民军的动向,张宏带人远远的盯梢在后边,他们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熟知这一带的地形,抄小路跟踪监视,避开了民军殿后掩护的埋兵。
王自用确实小心谨慎,让殿后掩护的后军半路埋伏,发现没有官军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大军点着火把,提着气死风灯在夜晚行军,将近天明才钻进树林里休息,确实很好的掩藏了大军的行踪,可惜的是张宏胆大心细,冒险在后边跟踪,完全掌握了民军的一举一动,只是附近各县的县官大人摄于民军的威势,无人敢出兵,只是死守自已的县城,祈求民军别来攻打自已的县城。
或许是他们虔诚的祈求感动了老天爷,民军没有攻城,只是绕城而过,向着太原府的方向涌去,运动战嘛,就是不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灵活机动,避实就虚,伺机歼灭官军,打不过就开溜,确实深得游击战的精髓。
当民军突袭,攻下太平县城的时候,孙传庭这会才接到圣旨,率领大军渡过黄河,好在他之前已经做足了准备,征调了大量的民船商船载运军队和后勤物资,算是以最快的速度渡过黄河,追击民军去了。
没有电台电话等高科技的年代,通信严重落后的弊端明显凸现,等孙传庭等人的奏折以最快的速度送抵京师,圣旨从京师送出,以最快的速度交到孙传庭等人的手上时,黄花菜早凉了。
这也是朱健的疏忽,以至于殆误了战机,历代皇帝为保自已的安全,对各省府兵的规定,没有圣旨,不得越界,他所能做的只是亡羊补牢,在给孙传庭、卢象升、秦良玉的圣旨里特别补充了一条,特殊情况下无须再请奏,可以直接越界追击民军,算是给予特权吧。
不止孙传庭三人,吕红娘、李信、曹变蛟三人也同样收到这样的圣旨,给予便宜行事的特权,地方官员必须全力配合,给予粮食等物资的补给,如若故意刁难,一经查实,由锦衣卫锁拿下诏狱审讯,轻者丢官,重则喀嚓。
孙传庭一直派人严密监视山西境内的动静,垣曲县城被民军袭占,他立马加派大量的斥候细作全天候严密监视,原桐城城门校尉孙连虎也算是本地人,受命率一队潜往垣曲县城刺探民军情报,很快就与大舅子张宏联系上,两人分工合作,张宏负责监视,他负责联络孙传庭,把探听到的情报源源不断的送到孙传庭的手上,让他时刻了解民军的动向。
孙传庭所部距离民军尚有近四天的路程,为了让部下保持充沛的体力,保证战斗力,他没有拼命赶路,而是适度行军,该休息的休息,只需要死死的吊在民军的身后就行,倒是骑兵营的五百将被他派出去袭扰民军,拖延民军的行军速度。
卢象升和秦良玉这会仍各率本部人马在陕西境内行军,他们虽然得到孙传庭的提醒,做好东渡入晋的准备,但距离较远,加上还要等待圣旨,同样延误了战机。
当然了,两人在收到圣旨时,看到天子在圣旨里边给予的便宜行事特权令,两人当时的反应不一,卢象升是跪伏地上号啕大哭,天子待我如国士,我唯有誓死效命回报,战死沙场。
秦良玉的眼眸同样泛着泪光,对着京师的方向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心中百感交集,千乘啊千乘,你若泉下有知,知道天子对咱马家的信任与重用,也该瞑目了。
“儿郎们,随我入晋,平乱报国!”
无须动员鼓气,在秦良玉的一声命令下,五千白杆兵迈着大步在平坦的官道上行军,军姿虽没三大新军那般整齐划一,但士气高昂,足以面对任何困难与挑战。
现今的白杆军对比原历史的白杆军,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粮饷待遇,都比原来的好多了,而且少了地方官的各种挚肘刁难,没有猪队友,卢象升和孙传庭都是足以信赖的好队友,组队刷怪,配合上虽不敢说很默契,但背后绝对可以放心大胆的交给对方保护,也正因为如此,加之天子的信任与重用,秦良玉有信心痛扁民军,若地方守军得力,死守城池待援,必能把民军堵死在山西境内。
民军袭夺太平县城,是先派人混进去,然后里应外合,强行打开城门,放大军杀进城,县令、县尉等负责人贪生怕死,吼杀声一响起,立马跑路,而刚组建的民壮本来就战力渣渣,又没人指挥,自然是一触即溃。
民军不费吹灰之力攻占了县城,然后老规矩,对地主老财奸商贪官等进行清算,砍头抄家,钱粮妹子统统充公,然后欢天喜地的分脏,休整个一两天,招兵买马,再继续跑路,和官军玩躲猫猫游戏。
不过,与原历史略有差别的是民军队伍虽然在滚雪球一般的壮大,但没有呈现爆炸性的暴增狂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