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会有点大。”傅余生脸上笑嘻嘻。
都说男人笑眯眯,不是好东西,此时此刻的傅余生和房漫道,两个人笑的既天真又无害,在李海潮看来,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李海潮点了点头:“我不在乎代价有多大,只要我能出去。”
好哒!
傅余生从黑色公文包里面拿出来一叠子文件,塞到了李海潮的手里,“想要我们帮你很简单,你只需要在上面签个字就可以啦。”
李海潮迫不及待的接过文件,只看了两眼就皱起眉头,双手颤巍巍的,好像承受不住合同的重量一般,“财产转让合同?”
“对啊,你的那些酒吧,迪吧,慢摇吧,洗浴中心之类的,我大概算了算你,差不多就是四百万左右的样子,我现在给你五百万,转让没有问题吧。而且,我还附带把你从苦海里面捞出来,这工作量可不小,到了外面还要拜会各路菩萨,所需要的香火钱可不是一点点。不过谁让你叫我一声兄弟呢,我就帮你一把吧。”傅余生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
他身边的房漫道听到傅余生一本正经的这么说,差点就笑场了,自己这个老大可真的会趁火打劫。
李海潮的那些产业总共加起来,没有两五六个亿也有一两亿,现在只拿五百万就想拿下所有产业,而且还说的这么正义凛然,好像自己就是正义奥特曼的化身,脸皮之厚,心腹之黑,恐怕也就只有他了。
李海潮只感觉自己的胸膛里面有一团火再烧,火势越来越大,不断地膨胀,他想要喊出来,却发现浑身已经没有了力气。
他的屁股底下湿了一大摊子,于是慢慢的换了个地方,瘫坐在哪儿一动不动,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一沓子合同。
这不是转让合同,这完全就是打劫。
他心里清楚,自己手底下二十多家场子,随便拎出来一家,市值都超过三四百万了。
这就是笑眯眯的抢劫,要人命啊。
他的心里在滴血,但傅余生这一根大腿,他不得不抱紧,只好安慰自己,只要能出来,东山再起也不迟,缓缓抬起头来,嘴巴张了张,说道:“陈兄弟,这个······太狠了吧,你我都心里清楚啊,不能这么干啊。”
李海潮把叠好的文件慢慢的递给了傅余生。
傅余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半蹲着与他对视,幽幽的道:“李兄弟,你比我年长,懂得道理也应该比我多。但我想有一点,我比你懂得透彻,那就是钱财是身外之物,如果没有命花,那又有什么用呢?”
说完,傅余生把转让合同慢慢的推了过去,而且慢悠悠的拿出了一支笔,还有红色印泥,“兄弟,我可是为你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而且机会,也只有一次。”
傅余生的话,慢慢的冷了下来,脸上那和煦的如沐春风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
李海潮哭了,嘤嘤嘤,呜呜呜,吧啦吧啦,哭得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李海潮三十多岁就能成为城南一哥,这其中除了李大疆的关系之外,他也算是个人精,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和什么样的人没打过交道,知道今天,他才见识了什么叫做鼻祖级别的无耻不要脸。
和傅余生相比,他以前遇到的那些人,简直就是天真无邪版的小清新。
他双手颤抖,后背靠在墙上,仰头长叹一声,将手中的合同盖在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在夜不归酒吧的那一拳,李海潮就知道眼前的少年不是个善类,总有一天会出头,可惜那时候他只想着井水不犯河水,主动避让,而不是用雷霆手段,解决了眼前的傅余生。
直到现在,他才后悔,已经迟了。
他身家性命寄托在一个想要取代自己的野心家身上,本身就是在冒险,只不过这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他必须抓住。
李海潮抓起了笔,好几下都没有写下去,可怜兮兮的抬头问道,“生哥,我签了,你真的能把我救出去吗?”
傅余生呵呵一笑,“我会竭尽全力的。”
李海潮的心头在滴血,双眼血红血红,但拿起笔果断签了,并且很利索的摁下了自己手印。
如果刚才傅余生说我百分之一百会把他救出去,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之类的话,他就打算把合同撕了。
如果傅余生真的那么说,而且说得那么绝对,那肯定就是存心在骗他签字,然后一走了之。
只不过傅余生这么说,又让他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傅余生嘿嘿一笑,拿过来合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的遗漏,然后将合同上面的汗水泪水和药汤擦去,这才叠好放好。
他的那点小心思,傅余生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傅余生伸了个懒腰,“兄弟,你先好好修养着,那我就先告辞了。”
李海潮回过神来,脸色特别紧张,双手抓着栏杆,“兄弟,你······你什么时候能救我出来,给我个时间点啊。”
不准,不过我会尽力的。”
“兄弟,我就全靠你了。”
傅余生冲着李海潮一笑,“你要吃好喝好,休养好身体,等着出去了,兄弟给你接风洗尘。”
“哎,好嘞。”李海潮有点傻傻的点了点头。
等走出了公安局,房漫道才伸了伸懒腰,“生哥,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