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杀到太澹神宫,在门口抬眼看了一眼这座宫殿,想到上次不愉快的经历,多少还有些后怕。
其实姜钰是不大爱往太澹神宫来的,上次的事情给她留下了阴影,总觉得这个地方怪里怪气的,神秘得很。
出来迎接她的是临渊的大徒弟出尘。
姜钰进了太澹神宫的门,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家师傅呢?”
出尘回答她道:“师傅在炼药房,娘娘做一会,小道这就去通报师傅一声。”
姜钰才不耐烦他进去通报,直接闯到了里面炼药房里。
炼药房的温度比外面还要热上许多,中间放着的一个大鼎炉正袅袅的冒着雾气,姜钰一进来就闻到里面浓浓的一股药味。
临渊也没干什么,就只是站在旁边手里持着一把白色佛尘,一直盯着鼎炉看,仿佛里面是什么顶重要的东西似的。
后面出尘正追着她进来,一边走一边喊道:“娘娘,师傅正在炼药,请您……”然后就看到临渊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缓缓的转过了身来。
临渊对她的到来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也并不对她的鲁莽表示不喜,微微弯嘴笑了一下,依旧是仙风道骨,仙逸俊美的模样。
姜钰有一瞬间的怔神,怎么都难以将这个人跟一个六十岁的老头联系在一起。然后又连忙自己打了个冷颤,怎么自己也被他的样貌骗了。
临渊先笑着开口,道:“娘娘驾临鄙宫,稀客,稀客。”
姜钰才懒得跟他寒暄,直接道:“我们家谷莠呢,是不是又被你拐到这里来了。她在哪里,让她出来跟我回去。”
临渊笑道:“娘娘何出此言。”
姜钰道:“你少忽悠我,谷莠是不是又来找你?”说着有些嫌弃这屋子太热,拿帕子往脸上擦了擦汗,然后用手扇着风。
临渊看着她鼻头渗出来的汗,颇为体恤的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娘娘有事出去说吧,您大概受不了这里的热气。”
姜钰的确是受不了,然后出来了。
太澹神宫的外面放了冰,姜钰一出来倒终于是凉快多了。
临渊请姜钰坐到前面的禅榻上,禅榻的身后就是一个大乾坤八卦图。
临渊将手里的佛尘直接放到了桌子上,出尘则给他们端了茶上来,然后就又下去了。
姜钰再次问道:“谷莠呢?”
临渊又笑着对姜钰道:“娘娘恐怕是误会了,谷莠姑娘今日并没有来过太澹神宫。”但又接着道:“昨日倒是来过。”
姜钰刚刚就观察了一遍,并没有发现谷莠的影子,倒是觉得临渊并没有说佳话,也没有说佳话的必要。
不过有些事,姜钰觉得还是要跟临渊说清楚的好。
姜钰道:“既然本宫今日来了,那本宫有些事情就一并和国师说清楚吧。本宫希望国师以后离谷莠远一点,她下次要是再往你这太澹神宫里来,不用客气,你直接将她轰出去。”
临渊一副不解的模样,饶有兴味的道:“为何?贫道倒是挺喜欢见到谷莠姑娘。”
姜钰心里又想发毛,瞪着他道:“你什么意思?”
临渊呵呵呵的高兴笑了起来,仿佛是被她逗笑了一般。
姜钰继续道:“国师要搞清楚,你们两个不合适。你还是好好修你的道吧,少招惹我们家谷莠。”
从一开始不就是她让谷莠来招惹他的吗,他何曾招惹过她。
临渊脸上仍是笑,又道:“娘娘说的是,贫道与谷莠年龄差距是有些大,贫道又是修道之人,做夫妻是有些不合适。不过……”他又转了个语气,道:“若是谷莠若是能来给贫道做徒弟,贫道也是极其欢迎和高兴的。”
姜钰道:“想都别想!”说完站了起来,最后对临渊道:“总之该说的话本宫已经说了,国师最好将本宫的话听进去并做到。”然后迈步打算走。
临渊在身后换了个姿势,叫住了她,道:“娘娘难得来一趟,何必急着走,不如陪贫道说说话。”
姜钰头不回脚步不停的道:“本宫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临渊叹了一口气,道:“贫道最近寂寞得很,若是娘娘不愿意陪贫道说话,那贫道只能去跟皇上说,让谷莠以后来太澹神宫陪贫道说话了。贫道也不介意跟娘娘说,贫道是真还挺喜欢谷莠这个姑娘的。”
姜钰这才“嗯”了一下,脚上的步子停了下来。
她是知道,临渊要是真的去跟宇文烺要了谷莠,宇文烺是真的很乐意把谷莠从她身边弄走的——他反正是看她不顺眼,怎么能让她不高兴怎么来。
姜钰也没有回头,往后倒退了几步,重新坐回禅榻上,问道:“国师想跟本宫说什么?”
临渊往她跟前的杯子里添了茶,一边道:“能说的事情多了去了,比如说,我们可以聊一聊娘娘是谁。”
姜钰道:“国师神通广大,不是知道吗,还有什么好问的。”但还是将答案说了一遍,道:“宁默宫的姜太妃,姜钰。”
临渊道:“不,贫道想知道的是,在姜钰之前,娘娘是谁?从哪里来?”
姜钰听着差点直接从榻上摔下来,睁大了眼睛盯着临渊,不可置信的道:“你连这都知道?”
姜钰除了对临渊的能耐震惊之外,跟着的还有巨大的惶恐和不知所措。
临渊看着她,脸上有几分认真,等着她的回答。
姜钰震惊之后,慢慢的缓过神镇定起来。接着挑了挑眉,微微抬了下巴哼了一声,道:“本宫凭什么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