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铮闻言推开一边的美人,诧异道:“他们敢闹事!”
李庆廉心想他们闹事有什么稀奇的,还没闹到你这皇子龙孙面前而已。嘴上说道:“回王爷,大事他们是不敢闹的。但这么多北历人在城里,闲则生事,即便口角动起手来,我们大梁百姓还是吃亏者为多啊。又不是什么大事,也不好抓进牢里关着。”
刘铮恍然大悟:“李大人说的是,我大梁物产丰富,叫他们多看几日,怕更起觊觎之心,是该速战速决。来者都是何人,有什么要求,可曾知会李大人一声?”
终于要说正事了,李庆廉挪动身体坐端正:“为首之人乃是北历阿诺汗王帐下吉若大王,另外还有各部落派遣来的贵族首领,说的上话的有六人。”
“来势汹汹啊。”刘铮笑着,示意他继续说。
“这一战,双方各有损伤,又都损失不大。说到底,不过几句口角引起的,所以他们也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不过想要开放更多边境城镇互市,此外,”李庆廉看看刘铮的脸,拿不定后面的话会不会惹怒他,“他们要求赔偿军费十万两白银。”
刘铮用小指挖挖耳朵:“李大人,本王没听错吧?你是说,他们要我们赔款?”
就知道会是这样。李庆廉低垂着头,面有赧色:“几十年来,惯是如此,毕竟,他们光脚不怕穿鞋的,而我们,金玉之质,何必要同他们瓦砾相碰呢。”
刘铮笑了,眉眼中莫名带出一丝危险的气息:“李大人,几十年如此,到了本王这里,未必如此。就譬如你家两个儿子打架,焉有只揍一个的道理!孰对孰错且不论,你又怎知这次赔给他们的金银,不会变成下次射到我军将士胸口的利箭!”
李庆廉慌忙跪下:“下官有罪,实在是下官人微言轻,不敢妄言,一切但凭王爷定夺!”
和谈这样的苦差事,自来谁做谁挨骂,您是王爷,您官大,这锅您来背吧!
“下官只是把对方的要求转述给王爷,并不是说下官就答应。即是和谈,重点还在一个‘谈’字。”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一旁的唐驸马插言。
李庆廉忙点头应和:“正是这个道理。两国互有损伤,肯定还是要谈一谈的。”
刘铮哼一声:“据本王所知,他们打进了我大梁的地盘,难道还嫌我大梁的土地硌了他们的脚不成!”
李庆廉苦笑道:“王爷,理不是这么讲的。国家大事,可跟民间打架不一样啊!北历不高兴,跨上马背就打来了,没有人说三道四说他们不该打。可若是经了王爷的手还打,世人不说北历野蛮,只会说王爷无能啊!”这么浅显的道理还需要自己一个知府来讲吗,李庆廉暗抹一把额头的汗,自己话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也算仁至义尽了。
唐驸马听得多说的少,此时亦道:“二哥,李大人言之有理,我大梁的百姓安逸惯了,只知道埋首种田,战事一起便天塌了一般惶恐。所以能不战的话,还是谈一谈的好。你若不愿给他们这个脸面,小弟可以先探探路。”
李庆廉见唐驸马明白,忙不迭点头道:“正是,先谈谈,探一探他们的底。”
刘铮不出声,身边的美人接收到李庆廉的眼色,纤纤玉手揉着他的胸膛,娇声道:“王爷,消消气,几个蛮子,犯不着动气,气坏了身子,奴家要心疼了。”
刘铮颜色渐缓,一把把美人拉进怀里,将柔若无骨的娇躯抱紧,先嗅了一口赞道:“好香,你身上这脂粉哪里买的,告诉本王,回头本王带些回去送人?”说着却一低头又亲了几口,美人又是喜又是痒,“咯咯”的笑个不停。
李庆廉一脸尴尬,这是什么意思,行不行的给个话啊。
唐丰道:“好,那就这样二哥先不要出面,明日小弟出面与他们过过招,不行的话二哥再出来主持大局。”
李庆廉终于讨了个准话,虽然明知这事儿不是唐丰能做主的。忙道:“夜深了,下官就不打扰王爷和驸马爷休息,这便退下了。”
唐丰站起来送出去,待回到大厅,满堂的舞姬已经散了,刘铮也不在,只剩陪着自己的那个美人还跪坐在地上,一双眼睛勾魂一般看着自己。唐丰小心脏一阵猛跳,说道:“乖,去我房里等着。”美人当即露出笑颜,聘聘婷婷站起来,一扭一扭走了。
唐丰走到刘铮暂住的庭院,守卫在外的都是刘铮的亲信,跟唐丰熟得很,是以唐丰叫他们不要出声,自己蹑手蹑脚靠近卧室,还贴在窗纸上听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这才推门进去。
卧室里最显眼的是一张雕花大床,足足能躺下四五个人,此时,重重纱幕垂下,影影重重只看得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唐丰叹一声:“花容月貌大好的年华,你竟如此狠心,实在是,唉……”
刘铮“噌”的拨开纱幕,从里面走出来,上身赤裸着,只穿了一条黑色的中裤,饱满的腱子肉让唐丰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纱幕敞开的瞬间,唐丰不忘瞅一眼,只看到一条光洁溜溜的胳膊。“你舍不得,不如都带回去好了,想来启悦妹妹是很愿意替你调教他们的。”
“动不动搬出你那宝贝妹子,我像是怕媳妇的人吗!”唐丰一挺胸膛。媳妇当然不怕,怕的是身份而已。
刘铮走到屋中央圆桌边坐下,自己倒了杯茶水喝着:“别说废话了,人你可联系上了?”
唐丰坐在对面,抢过茶壶边倒边说:“那是自然,老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