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公公看了一眼张望,左边眉头向上挑了挑问道:
“这么说来我的情况还是不乐观了?”
张望把茶递给那个小太监,嘴角微笑,眼睛绕着帐篷里面转了一圈,就是不看鱼公公,等了半天张望才说道:
“乐观不乐观那要看你入京之后表现如何了,皇上已经尽力了。”
鱼公公追问道:
“那你呢?”
张望听到这句才抬头看向鱼公公,他的的眉头略微有些发皱,眼神也变得深沉起来,但嘴角上还是挂着微笑,张望不置可否的答道:
“我个被召回京城养老的老东西都能再被派出来统兵,看来朝廷这回是真急了,就算我这一仗打赢了,恐怕功劳也记不到我头上,别忘了,主帅一直都是德王爷,我看不看好你,支不支持你对你又有什么意义?”
顿了一下之后张望深深的坐回到椅子中,产叹一声补充道:
“如今朝中满是治国能臣,反倒是能征善战的武将略显单薄,而御马监里能拿得出来监军的人就更少了,
我张望在朝中无党无派,孑然一身,挤兑你我没好处,反倒是换个不懂行的小太监过来我更麻烦。“
接着张望又把目光投向鱼公公,这次张望的目光看的更深,眼神像是一把剔骨刀一样扎进鱼公公的眼中,张望说道:
“我张望出来只管打仗,谁能让我打胜仗我支持谁,剩下的我一概不管。我这么说鱼公公可是放心了?”
鱼公公何等人也,别说张望眼神像刀子,就是张望眼睛是刀子估计鱼公公都不会缩一下,
不过张望的表态还是让鱼公公颇为满意,鱼公公终于可以放下满心的戒意,将后背靠在椅子上了。
鱼公公叹了口气道:
“皇上当然知道我的赤胆忠心,但朝廷之中从来不缺乏落井下石的小人,我平日在皇上身边都有不少人想要置我于死地,更何况这次出来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
张望又从小太监哪里借来茶杯喝了一口,他并不太在意鱼公公现在正在说什么。
鱼公公瞥了一眼发现张望对自己的说辞没有兴趣,便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他又问道:
“按照太尉大人说言,皇上想保我,你也想让我留下,那剩下的人呢?”
张望好像没有听懂鱼公公的话,问道:
“还剩下谁?”
鱼公公笑道:
“老丘八你莫要装蒜,你知道我在说谁。”
张望抬头看了鱼公公一眼,也笑道:
“我还真不知道。“
鱼公公看这张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道:
“姓隆的呢?他怎么看?”
张望闻言低头继续摆弄他的茶,若无其事的说道:
“你们宫里到底在发生些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你和隆公公有什么.....过节我也不清楚,但这一次隆公公并没有要将你落井下石的意思,他和皇上是一致的。”
张望在椅子上挪了挪身子,又说道:
“你可知道你出征的这些日子隆公公替你批回去不少弹劾奏章?”
鱼公公闻言猛地将自己从桌子上推开,冷哼一声说道:
“姓隆的难道以为他这点手段就叼买得了我的人心?那个死太监,断子绝孙的玩意如意算盘打错了。”
鱼公公骂完之后又问道:
“那这么说来咬我的只有朝中大臣了?”
张望把手中茶杯放下,看了看鱼公公之后面色为难的说道:
“是也不是。”
鱼公公问道:
“此话怎讲?”
张望说道:
“满朝文臣的确对你出京之后一路游山玩水,田猎无度的行为怨气十足,你让卫侯和戚候在江北的行动失利也让朝臣们找到了攻击借口,圣人门生可是不会容忍你连妖贼都剿灭不了的,而且之前在方城的时候,专门从太仓运过去的粮草居然全部被贼寇缴获了,朝中的大臣们一个个恨不得冲到大营里去把你生吞活剥了。“
张望说的这些都是鱼公公身上的痛楚,不过之前仇孝直已经给鱼公公找出了应对的办法,鱼公公现在听着张望所说也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淡淡的说道:
“我陪着德王在江南游山玩水倒还有些可能被朝中大臣们泼粪,可是卫侯在江北的一连串作战都是非常成功的,哪怕最后不利的情况下还斩了贼寇天王的脑袋回来,江北之所以兵败正是因为他章鸣岳派了那个什么解宣明道前线插手才造成的,那小子胆大妄为居然还把卫侯给软禁了起来,兵败的事情自然应当由他章鸣岳来承担,与我有什么关系?“
张望咋了咋嘴,缓缓地说道:
“这就我说的并非所有文臣都想要你命。”
鱼公公闻言又盯着张望仔仔细细看了一会,最后问道:
“难道说章鸣岳不想借机干掉我?”
张望答道:
“在我看来他的确不想,一来江北闹成今天这个样子他章鸣岳完全脱不开干系,二来......”
鱼公公眯着眼睛问道:
“二来什么?”
张望答道:
“二来章鸣岳不是傻子,把你搞下去谁来灭贼?年初刘挺被皇上赐死,章鸣岳手中只剩熊敬宗一人还算能战,现在熊敬宗已经命丧方城,章鸣岳手下号称算无遗策,其实不过是赵括第二的解宣明又让他章鸣岳一身腥臭,他现在还能让谁出来统兵?把你我搞掉谁能替他稳住军队?”
鱼公公闻言问道:
“可你刚才说朝中大臣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现在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