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邺城连续等了五天,林奇二人也没有等到袁九刚,但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乖乖继续等着,没有那人引领,他们根本进不了风神军的秘密大营,更成不了风神鸟。
不知不觉,又五六天过去,袁九刚依然迟迟不到,因为他们身上已没有多少钱,林奇决定暂且到外面找点事做,好支付每日的吃住费用。
他找到了一家规模不小的铁匠铺,做了一名学徒。
至于白宜男,生就一双显眼的紫眸,一看就知是紫族血脉,却是不好随便到外面找活干,只能从长计议。
这家铁匠铺名曰“冯氏炼铁”,在整个邺城都颇具名气,是炼铁长街上生意最好的铺子之一,除了打造寻常的刀剑武器、盔甲、战车部件等,最重要的产品是各种优质的马蹄铁,买家不但有一般客商,还有世家大族,乃至骑兵大营。
林奇不但年纪小,身体也瘦弱不堪,若是换做平常时候,堂堂的冯氏炼铁,对他肯定是看不上眼的。但为了尽力赶制好最近接的几个大单,铺子里急招人手,根本没法挑三拣四,于是勉强招募了他。
起先,监工只让他做一些零七八碎的杂货,一有啥不怎么费力气的事情,只管往他身上招呼。没过几天,监工惊讶的发现,这个少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实际上有把子好力气,便加了工钱,把他调去拉风箱。
拉风箱说来很简单,就是一拉一推出力气的活,可对于真正的炼铁好手来说,要求却十分的高,火候的高低长短不同,直接影响着他们铸炼的精度。
林奇作为一个化境高手,功夫精深,对力量的控制已达到细致入微的境地,很快就引起一位上席师父的注意,亲自开口,把他要了过去,并破格安排他做了一名地位不低的见习小铁匠,专门负责为他打铁。
“叮!叮!叮!……”
林奇一手用钳子捏着赤红的铁条置于一个锥形的铁桩子上,一手抡着锤子,一锤一锤的砸,火星四溅,发出富有节奏的金铁激鸣!
不远处,一个尖胡子的瘦老头坐在竹椅里,嘴里“吧嗒吧嗒”的抽着一杆旱烟,一双三角眼眨也不眨的盯着那打铁的少年,连上丝毫表情也无,不知在想着什么。
一个长着一张圆脸的青年捧着一把红瓷茶壶放到老头身前的小桌上,“师父,咱们的三叶小兰花就剩下一底茶叶末了,这是我从小掌柜那里要来的绿蛇儿沏的。我听小掌柜说,绿蛇儿也是一等一的好茶,比起小兰花来,价钱还要贵上两三倍呢!反正我也不懂,您尝尝……”
老头瞪了青年一眼,轻哼一声,拿着烟杆朝桌上的铁烟缸里磕了三下,然后甩手丢给了他。
青年连忙接过烟杆,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漂亮的银质烟盒,揪出来些许价格不菲的上品烟丝,小心的塞进烟锅里,端在手里。
这青年穿着一件无袖的汗衫,健硕的体魄显露无疑,尤其是那一双粗壮的臂膀十分扎眼,一看就知是打铁的好手。
老头拿起被磨得油光锃亮的红瓷茶壶,试着呷了两口,表情间似乎颇为享受。青年见状,轻吐一口气,神色略缓。
但见老头放下茶壶,青年就把烟杆递了上去,老头摆摆手,躺倒在竹椅里,慢悠悠的问道:“小年,你看,那个小娃子打得怎么样啊?”
“啊?”
青年一愣,看了一眼正全神贯注抡锤打铁的林奇,“咳咳”一笑,道:“齐小哥打得好啊!才来没半个月,手艺都快赶上我这炼铁十年的老手了!”
老头瞥了青年一眼,一把抢过烟杆,自己点上,边抽边道:“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太实诚,还是脸皮太厚,这话也好意思说出口,我都替你臊得慌。”
青年名叫黄小年,因为正好是小年那天出生的,所以名字就取作“小年”。他是“冯氏炼铁”上席大师傅龚婺唯一的徒弟,在所有的年轻铁匠中堪称翘楚,平日间与地位最低的学徒们关系处得很好,而且很愿意指点他们,有着“小师傅”的称号。
这个山羊胡老头自然就是黄小年的师父龚婺,是个脾气很臭的老人,背地里被年轻人们叫做“臭鞋”。老头脾气臭归臭,炼铁的手艺却是一流的,甭说在“冯氏炼铁”占据着上席大师傅的位置,放眼整个邺城,也是有点名气的,只要他愿意收徒,年轻的学徒们、铁匠们绝对会挤破了脑袋争着抢着来捧这只“臭鞋”的。
更有甚者,有传言龚老头有一柄祖传千年的宝锤,龚氏的老祖先曾用那柄宝锤为最初的龙虎军打造过战器,就连龙马将军赵千里的龙尾枪也曾受过那柄宝锤的锤炼,可了不得!
老头儿膝下似乎并无传承手艺的子嗣,收下唯一的徒弟,用意是什么,任谁都能瞧得出来,是以大家对黄小年都羡慕得很,说他是十世修来的福气,被龚大师傅给看上了……
黄小年憨憨一笑,没有接话。
龚婺眯眼斜视黄小年,淡声道:“这小娃子有双锐利的眼睛,手稳,力道也准,只要心也沉稳下来,假以时日,必是炼铁行里的大才!”
黄小年摇摇头,一脸惋惜的道:“天才是个天才,只可惜我们铁匠行留不住这个少年啊!”
龚婺不解道:“啥?你这话啥意思?”
黄小年道:“师父不知道,我听齐小哥说,他只是暂时到我们铺子里干点活赚点钱,过段时间,还有别的事要去做。”
“哼!”
龚婺站起身来,不悦道:“做什么别的事情?白白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