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们可能听不见。”
“听不见?我看他妈是聋了吧?”
……
一阵无用的口哨声之后,老大和老三脸上显得有几分尴尬,便停了下来,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帮着给彼此台阶下。
只是,老六脸上看上去,依然心不在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许,还在想着之前看到红衣女的事儿吧!
只有老四还在想着,怎么追赶上前方的人群,希望结伴同行,彼此好有个照应,于是干脆直接放声吆喝起来!
“山那边儿有火儿,我们一起去点灯咯!……山……”这是我们同行之间的暗语,火通货,指冥器,就是墓中的财物,点灯指取物,就是在盗墓进盗洞准备摸金取物时,要在棺椁东南角的地方点上一盏灯,整句话的意思跟口哨差不多,就是大家都是倒斗,可否结伴同行的意思。
任凭老四如何喊叫,前方依然不予回应,他这一声声的喊叫回荡在这深山间,反倒显得有些阴魂不散的味道,让他自己都觉得凉飕飕的,突然停了下来,抱着双臂一阵揉搓。
“让你他妈瞎嚷嚷,你是怕山里的孤魂野鬼,不知道你这嗓音有多性感是吧?”老大冲着老四笑骂道,让他一下脸都变的苍白起来,再也不敢吱声儿了。
慢慢地,前方的灯光已经变的稍微明亮起来,看来,我们已经离得越来越近了。
放眼望去,依稀能看到人群的身影,只是奇怪的是,这队伍中仿佛有两位差不多八十多岁高龄的老人。
不对啊,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大年龄的人来山里盗墓?不对,他们不是倒斗,那么他们究竟会是谁?
当然,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一定不是村里的人,因为村里已经没有了如此高龄的老人,难道他们是别的地方来这里避难的?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就算他们真是避难来的,那么,他们又将何去何从呢?一时间,又有太多的问号在我脑子里回旋。
我们终于加快了步伐,但却无论如何追赶,都很难接近他们,大家已是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但依然与前方的人群保持在十丈左右,仿佛他们知道我们在追赶,所以故意加快了步伐一般,不过模模糊糊看上去,他们的步伐依然是缓缓起落,根本看不出加速的迹象,在树丛的一遮一挡间,很难看到他们的真身。
隐隐约约间,前方灯光处传来了“叮铃铃”的声响,仿佛道人在做法一般,难道……
“好像是赶尸吧?”老四唏唏嘘嘘地说道,一下刺激到了我脆弱的那根儿的神经,不得不说的是老四居然戳中了我的要害,“赶尸”这两个字儿其实已经在我脑海里成为了抗拒选项。
记得曾经父亲再三叮嘱过我,倒斗遇见赶尸是很不吉利的,那是一种凶兆,如果不幸遇到,必须要恭恭敬敬地扣上三个响头,然后赶紧回家,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用前辈的话来说就是:“逢赶必死,掘皇必亡。”就是说,无论是碰到了赶尸,还是盗掘皇陵,都会死人的,说这是一种诅咒。
至于这种说法的依据到底从何而来?我倒是不太清楚。赶尸我们从未遇见过,皇陵我们也不曾盗掘,莫非在这山里真给我们撞见了不成?我的心里变得忐忑起来!
“赶你妈个大头鬼,闭上你那臭嘴!”老大又冲老四大骂道,可是随着这一声声空灵悲透铃声的传来,一阵儿一阵儿的击打在大家燥热的心上,或许,难免会有些不安。
突然间,灯光又变得更加明亮起来,视线显然也变得清晰了不少,只是,不远处的这群人似乎比想象的更加诡异。
老人,青年,儿童,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披毛散发,远远不止十几个人,身上穿着全是古装,看上去,仿佛是哪朝达官贵人的家族,弯弯曲曲,排成一个纵队,头顶上,悬空漂浮着十盏与我们手中拿的一模一样的灯,而最前方一位白发老人的头顶上,也悬空漂浮着一个铃铛,不停地晃动着,发出叮铃铃的声响,他们随着铃响声的节奏,有序地迈着整齐的步伐,头也不回地向前方走去。
老大试探着朝他们喊了一声:“嘿,你们去哪里?”见他们依然毫无反应,于是便和老三跟了上去,而此时的我,又开始变得不安起来,腿脚微微颤动着,已变得有些不听使唤,但是看看老四,我这还算是正常反应了,只见老四像是羊癫疯发作一样,两眼一挤一弄,舌头一伸一缩,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儿来,眼看老四就要倒下,老五连忙跑上前搂住了他,不停用手抽打着他的面颊,边抽边喊道:“老四,老四!”,那边还在喊着老四,这边老六也神神叨叨起来了,面无表情地冲我说道:“我……又……看见她了。”
“哪里?”我赶忙拉着他问道。当然,我的第一反应是,他肯定要说他又看到之前的红衣女子了。
“就在那……”老六哆嗦着抬起手臂,指着远去的人群,吞吞吐吐地说道,至于他说的是真是假?这时,我反倒不太相信,毕竟,这次我确实是清清楚楚看了个遍,虽然这些人已经足够让我腿脚发软,但是确实没有发现他所说的那女子,就连穿红衣的我都没有看到,但是他为什么会说自己看到了呢?真是越来越觉得复杂起来。
“啊!老二,老二,你们快点过来帮忙!”老七的一声尖叫传来,我和老五便赶忙跑了过去,可眼前的一幕,着实让我唏嘘了,脚下居然已经是悬崖,而老大已经悬挂在悬崖间,老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