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总,我真的是为了咱们州建集团啊,工业之花他们……”徐念武苦苦哀求。
“滚,老子最讨厌没有能力,还托别人后腿的人!”
“若你有点血性,是老子带出来的兵,这时候早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我最不该的事,就是当初错信了你,若是把这工作交给了小高,怕是幻山大隧道早就是我们的了。”
“输不可怕,可你竟然输给这种对手……”
“冯总!”徐念武还想说什么。
就算是被打了脸,他还是不改初衷。
虽然是庄园仆从,但他的心中,还是对州建集团更亲近一些。
“住口吧你,还嫌丢人不够吗?回去我再收拾你!”
冯总恨恨地转身,他是真的想不通。
他是部队出身,习惯了之前的规则,有时候难免有些陈腐,对事情自然有自己的判断方式。
看看吧,这种时候,庄不远都没能上台剪彩,还真以为他是什么重要人物呢?
这明显是别人都觉得他上不了台面啊。
想当年,他像庄不远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扛锄头呢,整天被上司训得跟孙子一样,再怎么说,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
隧道施工的几种方法,他懂几个?
施工坍塌,死里逃生的事,他遇到过几次?
勒紧裤腰,梗着脖子,拼上命三个月挖通一条隧道的时候,庄不远这种人在哪里?
怎么就能输给庄不远这种人呢?
他不服,他的生活经验不服,他的世界观也不服!
说实话,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教训徐念武,不是因为觉得这样很威风。
而是觉得这样很正常,因为他早就习惯了这样做。
身为上司,说两句,打两下,那不是正常吗?
我打你是为了你好!
冯总是真的不服,真的不懂,真的不爽。
他气哼哼地上台剪了彩,放下剪刀摆着臭脸合了影。
“冯会长,您的讲话……”毕竟今天冯总还是代表协会来的,贾业廉有点为难。
“讲什么讲,不讲了!”
“您还是来讲两句吧,议程都安排好了。”
稿子也早就是写好了的,只要照本宣科念就好了。
冯总走到了话筒前,扫视下方。
庄不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表情让他怎么看怎么生气。
冯总的州建集团,曾经是这片大草原上最大的狮群,他对这片草原予取予夺。
而现在,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小狮子,竟然敢从他口里夺食?
“既然都让我讲两句,我就讲两句吧。”
“挖隧道不是儿戏,也不是请客吃饭。”
“挖隧道这东西挖不好要命,想要挖好得拼上命。”
“我挖了一辈子的隧道,现在站在这里,心里却是百味杂陈,万分痛心。”
“州建集团是州内技术最好的隧道工程公司,但却不是州内最会做生意的公司。”
“幻山大隧道最早的勘测和可行性分析,我就参与过。可最终施工的却不是州建集团,甚至州建集团拿下来的工程,都被人挤兑到没了发言权。”
“现在都商业化了嘛,我懂,我也不想说什么。”
“但我冯某讲话,丁是丁卯是卯,我也不怕得罪人。”他的目光看向了下面的庄不远,“纸上谈兵,竖子误国,这隧道能挖通,我冯某从此冯字倒过来写。”
“到时候,别让我们州建集团来救场就好。”
冯总这句话一出口,台下顿时炸了锅。
台下的记者们,更是两眼闪闪发亮,这是大新闻啊!
州建集团的老总,亲口说这里面有黑幕吗?
只有一个记者,无奈地叹口气,同情地看着冯总。
这当然是虚城电视台的大记者陈柏州。
乱哄哄很久,贾业廉才想起来要收拾残局。
妈蛋,冯总这么一闹,说不定传成什么样子呢!
虽然在竞争上输给了虚城隧建,输给了全能庄园,但是州建集团,依然是州内最大的工程施工方之一,他们的技术,也一向被认为是州内最强的。
他们这么说,非常容易影响舆论。
更不要说,冯总先摆资历,再讲情怀,说出来的话,更凭空多几分的可信度。
贾业廉差点都看到寰城集团股市暴跌的模样了,这可怎么办啊?怎么收拾残局嘛。
他赶快走上台,伸手去拿话筒,谁想到却拿了个空。
不知道什么时候,庄不远走上台来,笑嘻嘻看着台下。
“咳咳,各位请安静一下。”庄不远也参加过几次活动了,流程还是知道的,他笑嘻嘻道:“让我们感谢冯总的精彩发言。”
“冯总的发言,提纲挈领,极具高度,发人深思,大家一定要认真学习,仔细揣摩,让我们为冯总鼓掌。”
“啪啪啪啪~”
庄不远先鼓起来了。
大家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跟着鼓掌。
“这位庄总,也是个人才。”有人凑到了周祥安身边,低声道。
“昨天晚上,当众泼了冯总一脸酒,现在在记者面前,标签却是得体谦逊,也算是个青年才俊……”
谦逊得体?你是不是对这四个字有什么误会?
就算是你对这四个字没什么误会,你也一定误会了庄不远。
如果可以的话,周祥安真想捂住眼不去看。
“那么,本次的动工仪式就此结束,本次仪式,是一次成功的仪式,圆满的仪式,有意义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