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在袖子里结起指印,鸡骨头瞬间化成齑粉,又弹了弹指尖,刮起一阵阴风把它们吹散了。
胡燕归又跳起来:“看啊!少帅,你看啊!”
阿枝为了不被怀疑,也尖叫一声抱住霍青霖的胳膊,好像受到了惊吓。
霍青霖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竟然带着一丝嫌弃,说道:“这次倒不说我流氓了?”
吱大仙恍然发觉自己一不小心演过头了,捂住胸口,撤回身子低低的骂了一句:“臭流氓。”
霍青霖却不在意,冷笑一声,走上前蹲在地上检查起来。
一众士兵们听到声音也都来看热闹,偏偏刚好听到阿枝说“臭流氓”什么的,看看阿枝又看看霍青霖,顿时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纷纷噤若寒蝉。
“霍青霖,你什么意思!”吱大仙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
这时胡燕归别扯阿枝的衣袖说道:“阿枝姑娘,你别介意,我们少帅就是这样,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走得太近,慢慢就好了。”
“可是我不是人啊!”吱大仙看着胡燕归等人吃惊的眼神,连忙改口说,“我这么个如花美眷,分明就是一个仙女。”
说着优雅的翘起兰花指,把头发掖到耳朵后面去,吱大仙瞪了霍青霖一眼,因为她好像听到一阵短促而不屑的笑声。
“是,您是仙女。”胡燕归谄媚地笑着说,“阿枝姑娘,你要是真的害怕,那个……那个……可以抓着我。”胡燕归说完这话耳朵根都红了。
阿枝想起他刚才那哆哆嗦嗦吓破了胆的样子,挠挠耳朵,客气的婉拒了。
她走上前踢踢霍青霖的屁股:“哎,小猫崽子,你研究出什么来了?”
霍青霖猛地回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吱大仙又被他吓了一跳,可是她转念一想,吱大仙天不怕地不怕难道会怕霍青霖吗?
又看了看,只不过好女不和男斗,好鼠不同人斗,故而不想和他一般见识罢了。
吱大仙却不知道胡燕归等一班追随霍青霖多年的将士肚子都快笑炸了,可是又不敢出声,只好使劲憋着,不知道哪个不知死活的突然没憋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少帅被人踢了屁股,噗哈哈哈。”
原来霍青霖的屁股不能摸,吱大仙不服气,霍青霖又不是老虎有什么不能摸的,就算他真的是老虎她吱大仙也是不怕的,老虎又不是猫有什么可怕的。
知晓了原委的吱大仙又踢踢霍青霖的屁股说:“看不出来就散了吧,本宫都有点困了,睡太晚很伤皮肤的。”吱大仙捧着自己引以为豪的脸,一脸幽怨。
霍青霖“噌”地站起来冷着脸说道:“你想回去尽管回去,没人让你来。”
吱大仙眨眨眼,好可怕,这个人类好可怕,要不是她定力好这会儿早就变回原形打个洞逃走了,可是吱大仙不能输。
她挺挺胸脯,豪气冲天地说道:“走就走!”
吱大仙能屈能伸,不与傻瓜论短长!
次日,吱大仙想着昨天晚上在霍青霖的逼视下落了下风很不服气,又恨自己没骨气,堂堂一个镶蓝旗出身的格格,枉费自己修行百年竟然连一个凡人的戾气都招架不住,难不成真的像太上老君所言,她这辈子注定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只能当一只凡间耗子不成?
不,她不能屈服!
她绝不能向一个卑微的凡人屈服!
霍青霖是一个作息十分规律的人,每天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休息都是极其准确的,这或许是他常年带兵养成的习惯,这一点在吱大仙看来十分无趣且毫无必要,但是也不是毫无益处。
比如现在,阳光熹微的清晨,霍青霖必定在庭院中晨练,晨练后他会洗个澡,然后才去食堂吃完饭。
此刻霍青霖刚晨练完洗过澡,搭着毛巾从浴室里走出来,刚好一群家雀从空中飞过,一只家雀尾巴翘了翘,撇出一团异物。
吱大仙翻翻眼皮,恰好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这是上天的暗示,结个手印,指尖一转,鸟屎准确地向霍青霖飞去。
不料霍青霖突然拿起毛巾擦擦头发,鸟屎准确地落在毛巾上,霍青霖嫌恶地看了一眼,把脏毛巾丢在一边,甩甩手走了。
吱大仙撇撇嘴,有点遗憾。
吃过早饭霍青霖会在大核桃树下乘凉看书,吱大仙攀在长廊的栏杆上,装成看风景的样子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霍青霖。
霍青霖原本正专心致志地读书,突然发觉有一道目光在跟着自己,他很快就发现那道目光是来自阿枝,起初也有点奇怪,不过很快就释然了,毕竟他这般年纪又有这么一副得天独厚的好容貌,这种事他早已经见怪不怪。
吱大仙看到他突然抬起眼睛看向自己,还以为自己暴露了,可是他很快又重新把目光转回到书上,依然是上次在他书房看到的那本俄文书,阿枝想不明白,鹅文就这么好吗?又想着倘若他们耗子有耗子文或许也不比什么鹅文差。
阿枝想,等着将来自己有空一定要开创一种耗子文,不过眼下要紧的并不是这个,而是要给霍青霖一点颜色瞧瞧。
吱大仙的眼睛飘向悬挂在枝头的翠绿的核桃,眨眨眼,捻起一道法诀,一颗核桃从树上落下来,结结实实地砸在霍青霖脑门上。
吱大仙没忍住“噗嗤”一声,掩着嘴笑了。
笑得正开心陡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原来是霍青霖正捂着脑袋狐疑地审视自己,吱大仙大吃一惊顿时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