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是我老妈求她的。”吴谦说道。
李嫣然沉默了一会,咬着嘴唇说道:“她是不想我们两个在一起。”
吴谦一笑:“豆豆,那是小时候过的家家,你怎么还当真了。”
李嫣然撅起了嘴:“不,我就当真。”
吴谦只能无奈地笑笑。他其实也不想去远非,但并不是为了豆豆。拥有“超神贷”,在哪里都一样。为了老爸,他一直隐忍,今天就能还清所有功德值,他在心中早已经有了计划,大展拳脚。对他来说,远非的差事连小利都算不上。
“吴谦哥,你看那!”李嫣然突然指着前方,一脸古怪地笑着。
吴谦抬眼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小片灌木林正在不停的晃动着,仔细一听似乎还有哼哼唧唧的声音。
吴谦愣了一下,随即一笑,再看向李嫣然,却发现她正弯腰在地上寻摸着什么。
不一会儿,李嫣然拾起一个鹅卵石,满脸恶意地笑着,吴谦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一甩手把鹅卵石投了出去。
“哎呦!”一声痛呼,一个干瘦的年轻人从灌木丛里探出头来:“哪个王八蛋在老子关键时刻……”
说到一半他硬是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换成一副笑脸:“是谦哥啊,你等等啊。”说着又一头钻入了灌木之中。
灌木林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
“谁啊?你认识啊?”李嫣然问道。
“我同学贝利,有学妹情结,这不都毕业三年了还不忘回来和学妹联络联络感情。”
贝利和他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同班同学,这可能在其他地方会觉得这缘分太深了,但在神州这并不稀奇,这里从幼儿园到大专,都有厂办学校。
灌木林终于停止了晃动,一男一女衣衫凌乱地从灌木林中钻了出来。
女孩身材很丰满,穿着也显成熟,但从她刻意用长发遮住的半边脸还有手不自觉地捏着衣角的行为可以看出些许的青涩。
贝利拍了拍女孩的翘臀,说道:“走吧,有时间再找你。”
女孩捂着脸,立刻撒丫子跑了。
贝利则大摇大摆地走到吴谦跟前,狐疑地看了看李嫣然,试探地问道:“新女友?”
“我妹。”
李嫣然跟贝利使着眼色:“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贝利立刻心领神会,不住地点头,“明白,明白。”
“你明白个啥啊!”吴谦也懒得跟他解释,“怎么,大白天的就跑学校来祸害学妹?”
“唉!”贝利叹了口气,“别提了,说出来就伤心。”
“怎么,跟学妹们弄出人命啦?”吴谦揶揄道。
“你脑袋瓜里一天到晚想啥呢?女人的事我从来不伤心。是我小弟让人把腿给打瘸了。”
“阎骥都让人给打瘸了?”
吴谦惊讶不已。阎骥也是厂里的子弟,从小就跟着他们玩,在贝利的调教下,讲义气,敢出头,是子弟学生中公认的老大,谁能把他给打了。
“被一帮子广市来的一年级新生打的,还好只是骨裂,也就养两三个月的事。”贝利摇着头,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不就是敢动刀子嘛?还是心眼太死啊!”
“那你是来约架的?”李嫣然激动地有点手舞足蹈,“算我一个。”
“嫂子,谢了!”贝利拱手道:“一群小屁股还不配跟我约架,我是来教训他们的。”
话音刚落,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三人望去,二三十个表情不羁的非主流男男女女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要帮忙吗?”吴谦淡淡的说道。
“不用!”贝利一脸的轻松。
“kfn办事,闲杂人员都给我滚远点!”
人还未到,走在最前面一个身材高瘦,头发染了一片火红的年轻人就先声夺人。说完便和身后几个人都同时拿出藏匿在衣服里的用报纸包住的长条物。
吴谦不禁皱了皱眉头,“kfn”是什么意思他虽然不知道,但这话说得太嚣张了,而且是一群外地学生叫嚣出来的。
多少年没发生过这种事了。吴谦记得自己读初中的时候市区的某位哥来神州找茬,开了七八辆面包车来了号称上百号人,结果车全部被砸成了零件,人全部哭爹喊娘地挤到了神州派出所寻求警察的庇护。
结果市区的那些人全部拘留,还有几个带头的被翻出了以前的案子蹲了大狱。之后不久,厂电视台还报了一条“社会闲散人员破坏厂区安定,数百员工团结一致力擒歹徒”的新闻。
吴谦隐隐还记得电视里的一个画面,几个在这次事件“贡献”特别突出的人员,站在领奖台上,挂着大红花,领导一个一个地给他们颁发奖金。
这事不仅是神州人的谈资,也是神州人的骄傲。外人可以在神州小偷小摸,但绝对不敢明目张胆地持强凌弱。有一段时期,维疆切糕在全国成为了耳熟能详的著名品牌,全国各地哪里都有分店,但绝对把神州视为禁地。
其实神州并不排斥维疆人。由于神州是黄洲市经济的风向标,消费能力可想而知,在这里,本本份份卖羊肉串的维疆人把生意做得热火朝天。只要你友善,神州就能包容你。
吴谦虽然不是土生土长,但早已经把自己当成神州的一份子,那小青年的话在他耳朵里显得特别刺耳,原本准备走开看热闹的他站定了脚步。
吴谦目光凌厉地看着走来的这一群人,而李嫣然眼睛里却放出兴奋的光彩,小拳头捏得紧紧的。
贝利则一脸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