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见过时雨国东太子，他的确刺激了我一些回忆。虽然如今我还不能完全记起以前的事情，但是陈伯父子二人曾经护送我离开京都的事情，我却记忆犹新。只是，上次的救命之恩尚且未报，这次陈伯又为了救我而丧命……我欠陈家的，实在太多了！”
“皇上驾到！”刘荣略有些尖细的声音，打断的闵云舒的说话。
话音刚落，只见司徒灏祯踱步进来，轻快的脚步仿佛早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跟在后面的刘荣领着一群宫婢，送上各色菜式，摆上桌案。
闵云舒美眸中闪出一道惊诧，缓缓起身，褔身行礼。
司徒灏祯俯身将她扶起，说道：“朕知道你这会儿刚起，一定还未来得及命人备下晚膳。所以朕命司膳司做了一些平日你爱吃的菜式，今晚与你共进晚餐。”
他的声音依然低沉邪魅，却是难得的柔情。
锦彩和冰刃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皆有些疑惑。
闵云舒美眸微闪，一张小脸兀自冰冷，只是垂眸不语。
司徒灏祯垂眸望着闵云舒，薄唇微抿，细长的凤眸柔情似水，仿佛看着一件心爱的玩具。
“你们都退下罢。”长袖一挥，司徒灏祯已吩咐道。
众人齐声唱喏，便纷纷退出房去。
顿时，整个内室一阵短暂的静默。只有紧闭的窗外有呼呼的风声刮过的声音！
大概，已经开始落雪了……
※※※※※※※※※※※※※※※※※※※※※※※※※※※※※※
司徒灏祯一拂下摆，端坐在一张木椅上，抬眸望着闵云舒，吩咐道：“坐！陪朕喝两杯。”
没有丝毫情绪的声音，是不容拒绝的强硬。
闵云舒却只是立在原地，控诉地看着司徒灏祯，神情甚是冷淡。
司徒灏祯唇角勾起一丝笑，像是自嘲又似是无可奈何，只得沉声向闵云舒解释道：“杀陈际灭口，只是为了确保你在松雪帝宫的消息不会走漏出去。朕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亦是为了护你周全。”
闵云舒冷笑一声，“陈际既然敢冒死替我作证，又岂会将我的行踪泄露出去？皇上何须替自己辩驳。皇上的‘手段’，臣妾早已见识过了。”
谁知司徒灏祯并未生气。
他哂笑，端起桌案上的酒樽，缓缓走到闵云舒的面前，冷声道：“颦德妃当真是不高兴了？若朕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颦德妃见谅。”
说罢，双手将酒樽送到闵云舒面前，冷峻的脸上含着一抹平和的笑意。
闵云舒却不去接，只望着司徒灏祯，淡淡地道：“臣妾不敢生皇上的气，更不敢乞求皇上的原谅。”
“你说这话，便是在与朕置气！朕知道，陈际是你的忠仆。但生死有命！而且朕相信，如果给陈际一个选择的机会，他也宁可牺牲自己，也不会将你置于险地。”司徒灏祯斩钉截铁地说。
“好一个‘生死有命’！”闵云舒冷笑一声，“皇上操松雪国生死大权，何曾想过要给人一个选择的机会？‘生死有命’？哼，其实还不全是由皇上一人决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