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骑凭陵杂风雨,绝壁苍茫战魂孤?
“喝!”
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阿骨打禄使弯刀,而对方擅长长戟。
不过两个人都是自打进军营便从未败绩,这么你来我往的抗衡很长一段时间也是各守其能,终究几百个回合了还分不出胜负。
长而强,锋芒毕露;短而诡,暗藏杀机。弯刀防范长戟,长戟硬抗弯刀。
两人都尽心尽力的攻击对方,丝毫不敢懈怠。
当然,这个时候最适合放冷箭,只听噗叽的一声,无法防备的阿骨打禄后背中箭,箭尖完全没入背部,黑马也被射中倒下。
忍着剧痛的阿骨打禄一个打滚躲过对方的斜刺,再横刀抵挡对方紧接着的重重一劈,结果终究抵不住,直接单膝跪地,现如今只能死死撑着。
围着的士兵又捡起几支箭,尽数射向阿骨打禄的肩膀后背腿部。
血染一地,跪立着的阿骨打禄已知自己战败,抬头仰视击败自己的人,不甘心的问道:“你是谁!”
对方俯视跪倒的阿骨打禄,麻溜的翻身下马,长戟一挑,挑起了地上散落的弯刀握在手里。
他走到面如死灰的阿骨打禄面前,打算砍下阿骨打禄的手臂,没办法,阿骨打禄的战斗力太强,狂妄自大如他都不放心看得住这个人。
“刀下留人!”
突然听到满是渣子的熟悉的汉语,首将不悦的回头,妈蛋,还没有几个人能命令自己呢,你说刀下留人就留人,反正这个人死不了,留不留他一个胳膊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这边打得正酣,居然没有注意到一支骑兵飞奔而来。
首将漫不经心的看向急匆匆赶来的大汉,可是当他看清楚来人,尤其是来人粗壮的手臂掳着的人时,他迅速的把弯刀横在阿骨打禄的脖子上,怒吼道:
“赫连满,放开老子的妍妍!”
能精通汉语的蒙古人不常见,能从他手里逃脱的蒙古人更不常见,而他赫连满两条都占了,这让他彻底的记住了他——蒙古三王之一赫连满。
他现在唯一的凭仗就是刀下的阿骨打禄,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人就是蒙古第一勇士阿骨打禄。
赫连满则嬉皮笑脸,一点也不担心被扎成刺猬的阿骨打禄会被怎么样,更不害怕自己周围聚拢的蜂鸟群。
“江程,别来无恙。”
“滚犊子!老子的妍妍细皮嫩肉的,你要是弄疼了,老子马上送你下地狱!”
赫连满还是笑着,一抬手毫不怜惜的把羸弱的白衣人扔到地上,翻身下马,俯视白衣人,直接踏在他的肋骨上,“啪卡”的声响清脆却一点也不悦耳。
赫连满抬头看着不敢轻举妄动的江程,灿烂一笑,朗声道:“江将军,不要拖延时间了,玉岐关已经被我拿下,塞北十三郡也唾手可得。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好好谈谈呗。”
“你!”
江程手上的力气无意识的加大,阿骨打禄的脖颈片刻就被染红一片。
可是他知道,他现在擒拿的这个首领已经没有用了。
没什么好谈的,赫连满完全可以不在乎这个人的生死,一个人向他们的大可汗邀功请赏。
“别别别,小心点,那是我赫连满的兄弟,他的命可比塞北十三郡珍贵得多了。”
赫连满秒怂,立马抬腿,讨好地扶起来一直一声不吭的白衣人,还顺便把白衣人散落在胸前的几缕碎发拨到耳后。
“满!”
阿骨打禄梗着脖子愤懑的吼道。
他阿骨打禄可杀不可辱,而兵败对于他而言就是奇耻大辱,他听不懂赫连满和这个晋国人在说什么,不过他不想看到赫连满因为他而做出讨好的姿态。
“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赫连满用蒙古语平静的安抚阿骨打禄,他知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可是他更知道,阿骨打禄是受不了失败的。
阿骨打禄低下头,沉默了。
“谈什么?”
“塞北十三郡换你刀下一人。”
“什么意思?”
江程眯起了眼,很怀疑赫连满的诚意。
现在的局势很清楚,他虽然不知道赫连满是怎样攻陷天饶关,更不能确定赫连满是否拿下了其他七郡,但是玉岐关如今是铁定失守了,他们这些人都可以成为刀下亡魂。
赫连满如果想拿下塞北十三郡进入晋国,完全没必要和自己在这里谈判,他的手里只有一个砝码——阿骨打禄。
十三郡换一人……好大的口气!
“就是表面意思。如果你不答应,或许过不了多久,我们的大可汗就会派使臣与你们晋国议和,以手中的十三郡为砝码换取粮草什么的。这还不算,玉岐关失守,你被斩杀没什么,可是这个人呢?”
赫连满扶着白衣人笑着说。
“为什么?”江程放下刀,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可是他想知道原因。
两方共死伤数十万人,耗了半年多时间,而得到的东西就这么说放弃就放弃,他不相信。
赫连满推白衣人向前,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放下刀的原因和我放弃十三郡的原因一样。”
江程顾不上深思,急忙向前接住摇摇欲坠的白衣人,更不在乎自己跳出了安全区,反正现在他的命在赫连满的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妍妍,你没事吧。”
白衣人抿着唇,摇了摇头,断了的肋骨支撑不住原本就支离破碎的身体,只能依靠在江程身上。
赫连满见江程暴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