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认程锦不懂舞艺,可是她说得太过笃定,反倒是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安。
他虽是了解程锦,可那一次在城门口的交锋,也隐隐知道了一些,这位清乐郡主,可不是好惹的一个主,因此,不比拓跋丹雪的势在必得,拓跋冶站了起来,“清乐郡主,丹雪年纪还小,不懂事,这场比试,本王看,还是算了吧。”
他这么一说,便引来拓跋丹雪的不满,“六哥,我要比试。”
拓跋冶话语里已经表现出了不满之色,“丹雪,不要胡闹!”
“六哥,我没有胡闹,今日,这场比试,是一定要进行的!”
程锦见此,耸耸肩,“拓跋王子也看到了,公主一定要比试,我自然只能舍命陪君子了。”顿了顿,她又继续道,“毕竟,不能每次都因为公主年纪还小不懂事,拓跋王子就想要将一切归咎于年龄的问题不是?”
她说得轻松,可又意有所指,一点也不想一场残酷的比试即将到来的样子。
拓跋冶神色复杂,到了这个时候,也是无力阻止了。倘若他在出言阻止,西凉便连面子都没有了。
原本挑起了这场比试的殷含之在一边默默观看大殿之中的情况变成了自己意料之外的情形,神色也由一开始想要让程锦出丑的快意,看到这个时候,心中也难免升起了一抹怀疑之色,比起在场的许多女子,她曾经与程锦相处过一点时间,自然之道,程锦完全不会女儿家该会的才艺,可是……她眼神暗了暗,难道是程锦藏拙了么?
她下意识地去看了一眼楚睿,却见楚睿依旧是那般不为所动的样子,看不出任何情绪,眼底也升起了一抹复杂之色。
承顺帝都赞成了,林皇后看着大殿之中的情况,笑着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清乐与拓跋公主,便开始比试吧。”
拓跋丹雪看了一眼程锦,“你先还是本公主先。”
“来着为宾,照顾老幼是我的美德,公主先。”程锦笑看拓跋丹雪,气定神闲,可双眸却是将拓跋丹雪锁定了,看得拓跋丹雪隐隐升起一抹不自在。
她一双眼眸本就灵动,此时此刻,也是带着笑意的,继续开口道,“公主可要尽心尽力了,使出全身解数才好,毕竟如此大的赌注,可是输不得的。”
经她如此笑意吟吟地提醒,拓跋丹雪心中的理智方回归一些,想起那个会让人身败名裂的赌注,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大,可却是显得可以表现出来的自信,“本公主知道,不用你提醒,清乐郡主还是好好准备吧!”
好好准备,自然是准备身败名裂。
程锦唇角依旧带着笑意,“当然要好好准备,拓跋公主请。”
一时之间,大殿之中的人,都在看大殿中央的这一处,等待着一场不同寻常的比试。
拓跋丹雪看了看程锦笑意吟吟的面色,再看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裸的眼神,带着可以觉察的不屑、又隐于平静与镇定,好似可以预见了未来的犀利,分明没有何等厉害的神色,可偏偏让人看到了她眼眸中的自信与对成功的笃定之色。
她定了定自己的心神,挪动了几个步子,站到了大殿中央,暗自呼出一口气,身形开始动起来,决定舞出一曲自己擅长的舞。
程锦勾着唇,看着殿中身子灵巧的身影,翩若惊鸿,身轻如燕,这位丹雪公主,性子嚣张,衣着也是艳丽无比,怪不得世人都称赞西凉舞艺惊人,当真是所言不虚啊。
而同样在大殿之中的孙宛白与梁念薇,看着拓跋丹雪灵巧的身形,却是忧心不已,哪怕他们在舞艺上的造诣并不是很高,可是看着拓跋丹雪的身形也知道,她的舞艺已经炉火纯青。
拓跋丹雪的身形随着乐师弹奏出来的乐曲,配合得天衣无缝,程锦看着她灵活跳动的脚尖,唇角升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放在桌上的手指,似乎动了一动,突然的,原本的欢快疏狂的乐曲,突然被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杯盏落地,碎裂的声音夹入了跳动的乐曲之中,清晰而又突兀,拓跋丹雪原本完美舞步被这突兀的声音一顿,有了稍稍的停顿,又因为心中紧张,害怕这一瞬的停顿,会破坏了整个舞蹈的完美,接下里的舞步,更是出现了极为明显的错误。
程锦眼眸中划过一抹异色,却是下意识看向楚睿之后才看向发出声音的展蔺。
那边杯盏杂碎的声音,也响起展蔺吊儿郎当的声音,“唉,失礼失礼,看来小爷是喝多了,喝多了。”
不经意的话,引来承顺帝一个瞪视,可拓跋丹雪却是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再次惊扰,错误接二连三地发生,程锦看了一眼依旧若无其事的展蔺,看着拓跋丹雪凌乱的舞步,幽幽开口,“公主可莫要心急,跳错了一步没什么,接下来,可别错了……毕竟……一步错,步步错,会满盘皆输的。”
她语气幽幽,带着笑意,反倒让拓跋丹雪更加心慌了,舞步更是接二连三,拓跋冶见此,忍不住站起身啦,“清乐郡主,不要言语相激。”
程锦无辜,“我有言语相激么,我不过是提醒公主一句而已,好心当成驴肝肺,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又是拓跋冶突然的声音,让本就跳舞的拓跋丹雪升起一抹紧张之意,拓跋冶见此,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