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说话?”
西厢房内响起了一道嘶哑的女声,随后传来踏踏的脚步声。
“暂且不宜暴露身份,先走。”
如海伸手抄起棺木就要合上。
“慢!”
逍若水左手一拦,右手飞快地在韩束头上拈起了一丝头发。
如海看了眼逍若水,来不及多说什么。
飞快地将棺木盖上,随后二人一起纵身上了东厢房顶。
“吱呀……”
西厢房的门打开,一个身披麻衣的妇人缓缓走了出来。
妇人神情憔悴,显然是哀伤过度。
她走到灵堂前,见盆中的火已经熄灭。
“难道是你吗?夫君!”
妇人环顾四周,只有棺木孤零零的立在秋风中。
又引起了一阵哀伤,她张开口似乎是伤心的哭了。可是房顶上的逍若水二人都只听到一阵难听的喑哑声。
妇人的声音终于惊动了东厢内的人。不多时,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看到跪地哀痛的妇人,一时也伤心极了。
“娘亲!”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泪如雨下。
“唉!先离开这里。”
如海眼眶也有些红,他扯了扯逍若水的衣角。二人展开轻功,离开了韩家院落。
“海伯伯,韩家母子伤心过度,恐怕会生疾病。
还是要找个机会去吊唁,安慰一番。”
逍若水回首看了看韩家门前的灯笼,有些担忧地道。
“等天明再来吧,现在夜深不是探望之时,反而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对了,你方才手里拿的是什么?”
如海目光如炬,当然知道逍若水拿到的不是韩束的发丝。
“我也不清楚?你看看。”
逍若水将手中之物交给如海过目。
只见此物比发丝略粗几分,通体黑色,夹杂着几个金色斑点。
“这是……铁金蚕丝?”
如海迎着月光仔细辨认,良久才皱眉道。
“铁金蚕丝是什么?”
逍若水想了想,丝毫没有印象。
“这东西长在西域,中土难寻,也难怪你不知道。
哼!原来事情是黑禅教的人做的。”
如海恨声道。
“什么!黑禅教怎么会来这里?”
逍若水吃了一惊,这个神秘的吐蕃国教,为何突然将獠牙伸到了这里?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是西域火山木鞣制的铁金蚕丝,天下只此一家,错不了。”
如海将黑禅教铁衣袈裟的来历说与逍若水知道,并提醒着:
“此物一旦灌注真气则刀剑难伤,不惧火焚,是上好的防身之物。
不过也有一个缺陷,最怕水浇雨淋。想必这根铁金蚕丝就是你韩叔与贼人交战中用水解残留下来的。
日后若你是遭遇此物,切记要用水攻。”
逍若水点点头,记下此事,想了想又道:
“黑禅教不知何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突然发难,违背两国武林约定。
此事很是蹊跷,应该速速报与父亲知晓才是。也许他知道该怎么办?”
“此言不差。
不过我想,这是不是与龙珠之事有所牵连?但我先前并没有从老韩这里得到龙珠的消息?这可就奇怪了。
难道是……”
如海沉吟着。
“怎么了,海伯伯?”
逍若水问道。
“走,随我去一个地方。”
如海像是想到了什么,率先向西市坊奔去。
西市坊,运通号。
因为韩当家过世,运通号已经关门歇业,此时店内空无一人。
如海领着逍若水越墙钻窗进了店中,到了一处房间门口,推门而入。
窗边挂着几个鸟笼,里面关着几只鸽子。
见人来了,都跳起身来不停叫唤。
如海径直走到鸟舍旁,抓起边上食盒中的粟米逐一喂了鸽子。
逍若水一头雾水,不知道如海到底在做什么。正要发问,如海却向她招了招手。
“来,过来看看。”
逍若水走到近前,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不由惊喜地道:
“小花、大飞、苍头?它们怎么在这里!”
“它们就是我和你韩叔日常联络的信使。你韩叔这一去,多日没人照看,险些饿死了它们。”
如海边给鸟舍中添水,边摇头道。
“哦?那……我们来此处做什么?”
逍若水环顾四周,这房间里有些花草,似乎是韩束平日里养花喂鸟的地方。
“跟我来。”
如海招了招手,带着逍若水走到房间正中心。
然后弯腰伸手成爪,往下一抓。
“嗤!”
重达数十斤的青石地砖应声而起。
如海将地砖放在一边,又伸手朝地面一插。
“噗!”
五指尽皆没入泥土中。
“找到了!”
如海摸索一阵,似乎是抓住了什么东西,用力一拔。
一支铜制细筒出现在逍若水的眼前。
“这是什么?”
逍若水疑惑不解。
如海并不说话,打开筒盖,随后便将东西倒了出来。
是一些信笺之类的东西。
如海将书信展开,一封封细读,最后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逍若水问道。
“这是你韩叔曾经跟我约定的暗信藏匿之处,若有紧急情况,可以先将情况记录在此。
可是这些信大都是很久以前的,我都知道。最近的一封是旬日前写的,上面也只是提到他感觉到似乎有人盯梢,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