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子,就见雀儿喜滋滋的在清点礼品,见杜蘅回来,高兴的迎了上去道:“小姐,刚才鸢四送我回来的,他好厉害,和小姐一样会飞呢!
景王殿下还命人送了这么多补品,小姐你看搁哪呢,耳房空着,不如放在耳房吧!”见雀儿只伤心半日就回复如初,连木桶住的小屋都拿来放杂物了,杜蘅顿时觉得无力,摆摆手道:“随你!”见小姐无异议,雀儿赶紧把东西放到耳房去了,那儿只一张床,空地可大了!
杜蘅环顾小院,早已物是人非,不由心思鹜杂,差点乱了内息,赶忙回屋调匀呼吸,再不多想。
次日早朝,文武群臣站好队列,手持玉笏分立两边。待杨林登上大殿御座,大太监开口宣布朝会开始。
正此时,大殿门突然打开了,众臣忙回头望去,只见景王身穿黑色亲王衮服,神采飞扬的走了进来。
杨林立时沉下脸,正欲喝叱他为何来迟,却发觉今日杨桾竟是走着过来。
可杨林还未开口,就见杨柏惊喜的迎了上去,按住景王的双肩惊奇道:“三弟,你的腿竟然好了!”杨林素来不喜这个潜邸时,侍妾所生的大儿子。
只因自己相貌堂堂,杨桦、杨桾皆俊秀不凡,独独这个大皇子生的五短身材,而且肥胖无比。若只是如此就罢了,好歹还是皇室血脉,可他蠢钝如猪,整日惹祸。
见他今日又抢在前面,打断自己的问话,杨林不由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放肆!谁准你在金銮殿上大声喧哗的!”见杨林横眉立目,杨柏吓得忙退回原班。
晋王则目光阴鸷的盯着杨桾的双腿,不置一词。这几天,杨桦一直都在怀疑,那日潜入晋王府给他下药的人,是杨桾派来的。听母后说当年沈后身边有十二鸢羽卫,现在一定由杨桾调配。
那日的人好生阴毒,让自己多日不能行房,还刺了自己大腿一剑。想到这,杨桦直觉得右腿发麻,不由恨恨的瞪着杨桾,心道:“自己可是一直小看这个好三弟了,没想到他悄悄治好了腿,自己和母后却一无所知,藏得好深啊!”
杨林也满面狐疑的注视着杨桾,心道:“那年自从桾儿摔下马,已整整八年了,宫中太医皆束手无策,寻遍天下名医都无救,这怎么就能走了?”
只见景王神色从容,疾步如风,来到近前跪倒在地:“儿臣恳请父皇恕罪!儿子只是想给父皇一个惊喜,让父皇能亲眼看到儿子能走到您的身边,没想到儿子行的慢,却来迟了一步。
可是儿臣心中好生欢喜啊!父皇您看儿臣能站起来了,您高兴么?”杨桾说完一脸孺慕的看着杨林,杨林见此情景忙捋须大笑:“高兴,父皇当然高兴了!”见杨林故作欣慰之意,景王心中一阵恶心。
只听杨林又关切问道:“不知是哪位名医治好了我的桾儿,朕一定好好封赏她!”景王故意为难,迟疑道:“父王真的愿意奖赏此人?”杨林鹞目一凌道:“君无戏言!”
到此刻,景王才郑重其事道:“此人正是尚书令府大小姐杜蘅!”杨林一听,瞬间变脸,正准备改口撤回封赏的说头。就见景王又道:“杜小姐得了其外祖父传下的天一阁秘术,只五次就治好了儿臣!”
说完抬眼觑了杨林一眼。只见杨林一听天一阁秘术,忙坐直了身子,手指颤巍巍指着景王道:“果真如此?”景王语气坚定道:“儿臣不敢欺瞒父皇,果真!”杨林怔忡片刻,哈哈大笑道:“好!没料到钟阁主归隐后,其外孙女还有如此能耐,青出于蓝啊!快……快宣……。”
只见景王愁容满面道:“只可惜杜大小姐前几日在府中遭人暗算,中毒昏迷!”杨林听了大怒,转头对杜由检道:“爱卿,可有此事?”杜由检慌张道:“绝无此事,微臣闻所未闻!”
杨林又看向杨桾,只见景王扫了晋王一眼,庆幸道:“幸亏儿臣属下的暗卫,从……府寻得解药,解了此毒。那杜大小姐心中感激才肯为我医腿,儿臣这是因祸得福啊!”
杨林急切道:“那现在杜小姐可否痊愈了?能不能请她到宫里来?”景王顿了一下道:“杜大小姐刚解了毒,就耗费真气为我治腿,如今真气匮乏,暂时不能走动。
父皇想见她,不如……多等几日?”杨林抓住把手,抬起上身,焦急道:“那坐御撵呢?”杨桾目的已达,迟疑道:“那是父皇御用,这于礼不合吧?”
杨林大怒,用力拍了下御座的扶手,吼道:“朕平生最钦佩有德之士,昔日,朕的曾高祖父曾为圣人脱靴,朕岂能辱没了先人礼贤下士之风。来人,派御撵去尚书令府接杜大小姐!”
杨桾又委屈道:“父皇,你刚才说要赏赐我的救命恩人!君……无戏言……。”杨林大急,指了指身边大太监孙宝赶紧拟旨。“朕闻尚书令府嫡长小姐杜蘅,兰心惠质,知书达礼。今念其医治景王有功,特封为耀月郡主。钦此!”
说完,鹞目扫视杜由检道:“杜爱卿,你亲自去一趟。”杨桾见杨林竟然要杜由检,随御撵亲自去接杜蘅,心中痛快,不由翘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