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对我下手,总之都是北冥王的错。我人生如此悲惨,以后他也别想好过,哼哼,只要他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把他大卸八块,以解我心头之恨!”
冥欢叹了口气,收回手,放下袖子道:“好吧,与姐姐为敌的人就是与我冥欢为敌,以后见到了北冥王,我一定首先就帮姐姐出气,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供姐姐鞭策。”
他抬起头,露出一种孩童渴望赞许的表情看着她,一双清亮眼瞳似笑非笑。
花著雨心里微微震荡,面上却极力不露声色,只淡淡一笑道:“希望你说话算话,别到时候看到北冥王又吓得成了软脚虾。”
冥欢笑笑,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
花著雨没有躲,她的手是凉的,柔滑而冷。他轻轻握着,将手心的热量一点一点传递给她。
他们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执手相看,深深地凝视着彼此,给人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
终于,花著雨挣脱他的手,“如果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的话,可以去睡了。”
“其实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冥欢说到一半语气又恢复到正常,笑嘻嘻地,“不管怎么样,希望姐姐说的那句只要有一口粥也会分我一半的话还会有效。”
花著雨叹了一口气,她这般问,他都不肯说,就算他传递的是友善,但是人心难测,她会找个借口让他滚出她的院子的。
冥欢走后,她洗洗就睡了。
本来一天劳累,应该跟昨夜一样落枕就能睡着的,结果她却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脑海总浮些一些奇怪的场景。
既然如此不安心,她干脆一骨碌爬起来,从抽屉里找出一个小瓷瓶揣上,然后悄然开门出静婷苑。
夜,静悄悄地。
月光缓缓流泻,温柔似水。
在一排静寂的客房前,待那个值守的婆子鬼鬼祟祟离开后,一条纤细的身影马上轻手轻脚像狸猫一样悄然摸向那间檐下挂了风灯的屋子。不用说,此人正是忽发善心的花著雨。
屋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花著雨左右看了一下,迅速钻进屋内。屋内虽有月光从窗口流泻,里面的摆设大致能看清楚,为谨慎起见,还是点亮了桌上的蜡烛,立即就看到脸色微红的方篱笙在闭目熟睡。帐子层层叠叠,却有半边撩起,他俊秀的脸面露在外面,漆黑的长发落在额间,浓密的长睫犹如两弯刷子,拉出两道扇形阴影。
也不知他此刻做了什么美梦,唇角微微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花著雨摇了摇头,就这点本事还敢喝别人的酒,真是嫌命长了。如果她不是看在他多次救过她的份上,才懒得管他神志不清下的艳遇,还给他送醒酒药来。
她从瓷瓶里倒出一粒小指甲大小的药丸,奔到床边,一手捏住方篱笙的下颌,一手就把药丸往他嘴里塞。
然而任凭她如何塞,他就是牙关不松。她暗咒了一声,手指捏着药丸狠狠一按,方篱笙却忽然张开了嘴,一口将她的两根手指咬住。
她反复扯了几下都没扯脱,而静寂的屋门外,竟然听到隐约的脚步声,恐怕是欲行其好事的人马上就要进来了。
她再扯了扯,他的牙齿依旧,是狗变的吗?是不是现在睡梦中把她的手当猪蹄给啃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若是被人看见她在这里,又不知要传出什么古怪的传言来。
她左看右看,什么使得的遮蔽物都没有,一时实在不知该如何躲起来,简直要疯了。
情急之下,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脚就爬上了床,翻过熟睡的人,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其实她这一钻进去就发现不妥,因为方篱笙的衣裳敞开许多,长发披在肩上,将锁骨半遮半掩,光洁的胸膛上的肌肤在朦胧烛光下硬是映出暧昧的光泽。不仅如此,鼻端还嗅到一股清幽的味道,淡淡的酒香带着另一种香气,好闻至极。由于手被咬住,她的一边脸颊不得不贴在他微微裸露出的一片胸膛上,简直让人面红耳赤。
再者,她这一莽撞钻进来,不说与他这么样贴着不像话,实际上若是别人进来,这死人仍咬着她的手指,她就根本无所遁形。所以说钻在这被窝里,分明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发现自己干了一件如此愚蠢之事,她不由懊恼地踹了方篱笙一脚,然后决定还是光明正大站出去,别人若是问她在这里干什么,她就说彻夜照顾酒醉的师父,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讲不讲去,反正她问心无愧。就是不知破坏了别人的好事,明天府里又会有怎样的大戏上演?
她甚至有些迫切想看到那些处心积虑的人被坏好事的丑恶神态,那一定会非常好看。
她暗笑着一掀被子,方发现被咬住的两根手指不知何时已被松开了,然而她还没好好想是怎么松开的,那厮竟然招呼也不打一个翻身就将手脚全搭在了她的身上,这还不甘心,好像抱小狗一样将她搂在怀里紧了紧,嘴里喃喃,“大黄……”
花著雨整个人僵住,然后怒目而瞪,搞突然袭击,大黄你个妹!
门外突然传来极低的说话声,“这位方公子极是有钱,瞧着人又长得是少见的俊美,怪不得老夫人愿意拿出价值不菲的好酒招待,如果凭一点酒就能钓到一个这样的金龟婿,就算陪上再多值钱的东西也值得,日后可都会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可不是,我们刚才去通知人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