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秦镜这模样,大家已然心知肚明,她这定是忘了所有的前尘往事,但若是还能存活在这世上,这忘了便忘了,有些事未能忆起也是一种福分。
秦守将秦镜从宋知了身后拉至眼前,激动之下泪眼朦胧:“回来就好,跟阿爹回去。”
“阿爹是什么?”此刻,秦镜的脑中如同一张白纸,对于周围的一切都是新事新物。
她的眼神不由控制的看向另一处,可就在四目相交之时,她浑身一颤,瑟缩在秦守身后,言道“你叫阿爹是吧,带我走,我不想待在这里。”、
紫胤不知她为何这般抵触他?看来一切劫难都是命中注定的,她受了天罚差点魂魄消散不存于天地间,而他却应了情劫修为尽散,此后这逆天改命的罪责,他愿一人承受。
他还能见着她,而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定然不会言悔。
瞧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紫胤心头怅然万千,眉心一蹙,一口血嘴角溢出。
陵越见此,一惊道:“师尊,您怎样?”
紫胤捂着心口,摆手道:“无碍,你且下去,为师一人静会。”
天墉城内,除了掌教皆不知执剑长老散去修为一事,天墉城乃天下清气聚合之地,自有妖邪窥伺,几百年来就因有剑仙在此且能震慑住三分,若此事一旦宣扬开去,且不论外界会如何,单这天墉城弟子说不定会引起纷乱。
为此掌教宣称执剑长老一直在剑塔闭关,不得靠近云云。
而秦镜擅自离山之事掌教也只得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这不看秦守的面,也得看在紫胤的面上。而且这姑娘命运坎坷,历经生死,他也着实不忍心罚她了。
可对于这事天墉城弟子诸多不满,尤其是着陵端为首的这群人,为此逮着一个秦镜单独一人的时候,便去冷嘲热讽了。
可陵端无论怎说得,秦镜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淡然将头一瞥,问道:“你谁?”
极大的挫败感而来,陵端加重语气,冷笑一声道:“早就看出你和执剑长老两人有问题了,想不到那日他竟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想要找一双修之人的话,那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可偏偏说得却是他自个儿的徒儿,什么德高望重,却也是个道貌岸然之辈。”
陵端一时怒气攻心言语过重,身后一个弟子扯了扯他的衣袖,生怕他在说出些不好听得话来。
但这话已然出口也不好收回了。
秦镜未听懂一句话,他隐约觉得他口中之人有些熟悉,但怎的想都未想起是谁,而且听他这般言语诋毁,心中甚是不平,她冷嗤一声:“说得好像你有多正经似的。”
转头欲走,却又被陵端拦住去路。这时秦镜怒气骤然上升,意念一转手中幻出一把剑来,长剑挽花,清光阵阵,仅一剑就将他们逼至了水池边上,陵端等人因为一时站不稳掉到水里头去了,也当真是大快人心。
这剑灵的剑招定是比这些凡人厉害的,虽说她可能是所有剑灵之中最不懂剑术的。
“他娘的,你们这群人多半有病。”
瞧着在水池里扑腾的陵端,秦镜轻笑一声,堂而皇之的走远了。
夜幕降临,她有些倦意的靠在枕头上,按理说剑灵是不需要就寝的,但对于这般一个沾床便能睡着的,又一日三餐不缺的已不能用剑灵二字所能衡量了。
这时一个男子轻声走进她的屋内,坐在床畔之上,静静地瞧着她的睡颜。
她微微侧了一个身,睡意朦胧之下,半眯起眼打量着那人。
突然瞬间清醒,一下从床上跳下,走了几步远,紫胤也站起身,慢慢走向她。
她有些急了,低头指着他的脚道:“你……别过来,后退三步,不……十步,快……”
紫胤略有无奈,但还是未停下脚步,秦镜走一步,他便挪一步。
“我都说你别过来。”秦镜情绪激动,十分抗拒面前之人,她不知道为何对着这个陌生人有着这般强的抗拒力。
“你为何这般怕我?”紫胤无奈言语,心中甚为凄凉,若是不记得他也算了,可这如今为甚这般情况出现,面前的这个人十分怕他,抗拒他。
秦镜转了转眸子道:“我方才甚为认真的思量了一番,大概是你的头发跟人家不一样……”
“当真如此?”紫胤疑惑,这两者有何关系。
秦镜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道:“总之你别靠近我就是了。”她的声音略微发颤着,往后又退了几步,而紫胤也紧跟着走了几步。
“你别……”后退之时,秦镜不小心被自个儿的脚给绊了,重心不稳直直的向后倒去。紫胤本想扶住她却因为自己身子虚弱根本就拉扯不住,只能被她扯带着一块摔在了地上。
一阵哀嚎惊天动地。
“你……给我起来!你……你太没有礼貌了,你知道不知道……”秦镜双颊面若桃花,已是语无伦次的说不出话来,又羞又恼的推了推压在她身上之人。
紫胤依旧纹丝不动,眩晕之感而来,本是苍白的面色如今看来更是血色全无,唇色也近乎苍白,好似快要晕厥一般。他瞧着近在咫尺的脸,心中一痛,将她紧抱着。
可当她瞧着紫胤那苍白的脸,莫名的涌出的不舍的情绪来,可一会便消失不见,有一点她十分确定便是她十分抵触面前之人,她也不知道这原因为何,她连着推了几次都未有动静反而越抱越紧,一股怒意而来,只得心一横,张大嘴一口咬向他的肩头。
不过幸好有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