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我们还要等多久!”吕岱低声地问着一边的陈宫。
“再等一等,我们发动攻击的时候,最好是天亮前的一个多时辰,那样的话,严定业他们突击的时候正好挨着天亮!”
“哦,那河道那边应该可以堵了吧!”吕岱接着问道。
陈宫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定公,放心吧!项校尉亲自去了那边,不会出问題的!”
二人口中的河道,指的就是张常营前流过的那条训水,为了配合今天的火攻,严颜派人把训水的旧河道给挖开了,一旦堵住了训水,张常想救火都沒地方提水去。
听到吕岱口中不时发出‘嘶嘶’的声音,陈宫不禁笑道:“定公,可是有些紧张!”
“呵呵,说不上是紧张,也许应该说是兴奋,苦守僰道好几个月了,眼看就要一战定乾坤,紧张和兴奋都有一些吧!”吕岱讪讪言道。
“哈哈,今天战后,益州将尽为我有,是有点兴奋啊!”陈宫也是心情大畅。
“是啊!让我们來好好享受这最后一战吧!”
“错了,定公,你说错了,今日一战不是最后一战,而是我朱提号令天下的初战,哈哈哈!”说这话的时候,陈宫不由得想起和殷丞初见时的情形。
“壮哉,军师不负豪侠之名,哈哈哈……”吕岱也陪着陈宫大笑起來,二人的笑声虽然压得很低,但依然可以听出笑得十分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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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巡逻士兵走动时兵甲相撞产生的脆响外,整个营地已经陷入了沉寂,明天一早就要突围,张常安排士兵们早早地进入了梦乡,可他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停地假设着明天会遇上什么样的情况,当然啦!他的假设和拟订的应对方案根本沒机会施行,张常怎么都沒料到,就在今天晚上,在一座寒风凛冽的崖顶,会有无数双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大寨。
“点火,发射,!”
随着一声令下,一团团耀眼的红光,带着诡异的弧线,划破依然漆黑的夜空,张常的大营中,顿时响起一片鬼哭狼嚎之声。
“卫兵,卫兵,外面怎么回事!”正支棱着脑袋、打着盹的张常猛然间被吵醒。
“将军,不好啦!朱提兵马袭营!”回答问題的并不是张常的卫兵,而是急匆匆赶來的副将。
“袭营,慌什么?朱提兵马不多,我们别自乱了阵脚!”张常一边说,一边带上了头盔就往外走。
一走出营帐,张常就看见一个火球由小变大扑面而來,沒等张常有所反应,火球就‘嘣’地一下裂成了一片火雨罩了下來,张常的眼角被一根燃烧着的木条打中,立时感到痛彻心肺,而他身边的几座营帐,也被火雨引燃。
“这是怎么回事!”张常用手捂住眼角的伤口问道。
“将军,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到目前为止,我军大营已经受到二十多了刚才那种火球的袭击,很多营帐都被点燃了!”
“咦,沒看到朱提兵马吗?”张常左右张望了一下,十分奇怪地问。
“沒有看到,这种火球是从很远的地方飞过來的,看方位应该是石墓崖方向,不过不知道这些火球为什么能飞这么远!”
“好了、好了,先别管为什么?救火要紧,快呀!”张常对先后赶來的几位将校挥舞着手臂,示意他们赶快组织人手灭火。
“将军,來不及救火了,刚才士兵來报,营前的训水断流,我们找不到水來救火,我看我们还是先撤吧!现在北门、东门还沒着火,晚了只怕连撤都难了!”一脸漆黑的小校建议道。
“不,现在不能撤,朱提兵马肯定埋伏在左近,我们一撤正中他们下怀,那些火球数量不多,多派些人应该能够把火扑灭,训水断流,那就加快速度打井水!”张常也算老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将、将军,我们平时用水都是从训水提來的,营中并沒有挖过井,现在再挖恐怕來不及啊!”
“什么?,,营中无井,,!”张常惊叫一声,顿时明白自己的处境已经相当险恶了。
“起风了,将军早做决断啊!”副将催促着。
唉!天亡我也,张常在心里长叹一声,下令道:“让士兵于北门、东门处整队,记住,队列不整不可出营,伯恭,你去东门,我去北门,撤退之后在东北十里处的小松林汇合!”
“是,父亲!”张翼领命而去。
乱兵,想要收拢起來是很难的,士气低靡的乱兵,那就更不容易了,等张常好不容易把大部分士兵聚拢到了营门口,此时的天都已经有些蒙蒙亮了,看着眼前凄惨无比的士兵,张常已经失去了整顿的信心――算了,就这样跑吧!趁着火还沒烧过來,能跑掉一个是一个了。
“杀呀,,,别放跑了张常,,!”
张常刚裹在乱军中离开大营,果不其然,朱提的伏兵就出现了,一面‘甘’字大旗下,一队兵马正在飞速接近。
‘哇’一声,益州兵马根本无心恋战,一下子便四散而走,张常也只能跟着乱军奔走,身边人马已失大半。
“严颜在此,张常哪里逃!”伏兵、又见伏兵。
这个……沒什么好说的,继续逃吧!跑着、跑着,突然前面有來一队兵马,张常大惊,刚想拼死上前一战,就听对面一将高叫:“父亲、父亲,是我!”原來是张翼带人前來汇合。
“父亲莫慌,我已战退文聘、项书,追兵离此已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