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陶沝还在旁边,忙转身放开十四阿哥,笑着朝她招招手:“坏女人,快过来,十四叔说要送我们回去呢!我们不用怕挨骂了!”
啥?!陶沝几乎是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强笑着冲对方摆手,说话也明显有些结巴:“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可是……”弘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还没等他开口,一旁的十四阿哥已经先一步冷哼出声:“我怎么没听说九哥府里的规矩最近松了那么许多啊?”
呃,这家伙的意思该不会是也要顺便送她回府去吧?
陶沝低头咬了咬嘴唇。她有选择说不的机会么?
见她犹豫,弘晖忍不住跑过来牵住了她的手,仰头道,“坏女人你怎么这么笨,若是由十四叔送你回去,你待会儿就不用挨九叔骂了!”
“……”陶沝仍旧咬着下唇没动。她宁可回去挨九九骂也不想坐十四阿哥的马车回去!
十四阿哥见状又冷冷地睇了她一眼,径自转身率先往马车走去:“你别想太多,爷只是不想等爷走了之后,又有谁的车下多了一个冤死鬼,到时九哥问起,爷可负不起这责任……”
汗!这家伙说话的方式果然还是一点都没变!
陶沝听得嘴角当场一抽,想反驳却又苦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加上弘晖也在一旁硬扯着她过去。陶沝想了想,终于点头下定决心:好吧!上就上,反正还有弘晖在旁边的!
两人相继上了马车,十四阿哥这会儿已端坐在车厢内正当中的位置上,弘晖上去之后立马占据了他左手边的位置,而陶沝是最后一个上车的,她一进车厢就紧紧挨着弘晖坐在距离车门最近的角落里,直接空出了另一侧的座板。
对于陶沝做出的这一刻意躲避,小家伙弘晖似乎并没有多想,但看在十四阿哥眼里,这当中所含的意味显然已经不言而喻。他当即很是不屑地从鼻子里斥出了一记重重的冷哼,不过倒也并没有强迫陶沝移位,只冷着脸朝外边高声喝道:“走吧!”
赶车的小厮从外面小心翼翼地关上车厢门,并隔着车门在外面大声问道:“十四爷,这是要先去哪儿?”
十四阿哥闻言一愣,随即飞快侧头瞥了坐在自己左手边的两人一眼,然后直接忽略掉陶沝眼中此刻投射出的那道“我们先去九爷府吧?”的请求,淡淡却是不容任何置疑地抛出一句:“四爷府!”
短短三个字,却因一字之差,让陶沝气得瞬间想要呕血。
这家伙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明明这边离九爷府更近的!
陶沝满怀怨念地抬起头偷偷瞪了某位皇十四阿哥一眼,转而又低下头努力朝边上的弘晖拼命使眼色,试图让后者也助自己一臂之力。谁料,小家伙弘晖却是完全无法理解陶沝的这番良苦用意,甚至还不明所以地当场冲其反问道:“坏女人,你眼睛怎么了?”
陶沝一阵挫败,但又没胆量当着十四阿哥的面跟小家伙表明她的具体意图,遂只得作罢,老老实实地垂着头坐在角落里当摆设。
弘晖无法理解她为何会突然间表现得这般沮丧,当下忍不住转过头去瞅了瞅坐在另一侧的十四阿哥,后者这会儿正怡然自得地靠在背后的厢板上兀自闭目养神,嘴角微微向上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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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很快行驶到了四爷府大门外。
十四阿哥率先下了马车,跟着将小家伙弘晖也抱下了马车,然后又冲车厢里此刻正要起身的陶沝不冷不热地抛来一句“你在里面等着!”,之后便吩咐小厮重新把车厢门关上。
陶沝被孤零零地留在了车厢内,想要主动开门出去又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因为刚才隔着被打开的车门,她清楚地看到四爷府的大门外站有两名守门侍卫,万一被他们发现她这个九福晋今日躲在十四阿哥的马车内,那估计她和十四阿哥之间的关系到时候肯定会变得更加难以解释了。因此,尽管她此刻真的是很想趁这个大好机会逃走,但她心里也非常清楚,这并非明智之举。且不说十四阿哥牵着弘晖离去时丢给她的那个眼神着实意味深长,再者,外面那名帮十四阿哥赶车的小厮也不会轻易放她走,如果双方起了争执,那最后的结果只可能是害人又害己。
这样一想,陶沝也彻底失了偷偷开溜的勇气,只规规矩矩地坐在车厢内默默等候。
就这样忐忑不安地等了约摸有半个多时辰左右,十四阿哥终于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件火红色的狐皮斗篷,只看样式就知道一定是女人日常穿戴之物。
这家伙为什么会拿着这个出来?难道是四福晋让他帮忙带给菡蕊的礼物?
陶沝一面很是不解地在心中暗暗猜测,一面愣愣地看着他旁若无人地钻进车厢,跟着回头吩咐小厮启程去九爷府,又反手关上车门,把手里的那件斗篷放到一边,然后像是变戏法似地开始从怀里一一掏出几小瓶药膏和包扎用的细布。
难不成,他这是要亲自帮她疗伤吗?
陶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先前擦伤的手臂,眼带惊疑地直直盯着面前的这位十四阿哥,而后者这时也转过头来对上了她的目光,先是一怔,随即便朝此刻仍旧缩在刚才那个角落里的她轻声斥道:
“过来!”
“……”陶沝没动,甚至还出于本能地将身子往后缩了缩。
见状,十四阿哥不禁挑了挑眉,语气也比刚才凛冽了一分:“别让爷亲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