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卢姓男子也一刀上挑,一道雪亮的刀光直指张如晦的小腹而来。这一刀正瞅准了张如晦跃过的时机,让他的法剑难以回防。刀光中还暗藏袖箭,显然这一手刀里夹箭的功夫他早已练得滚瓜烂熟。至于卢姓男子自身,自然也是先天武者无异。
张如晦此时身在半空,无处借力闪开,只能眼看一下一后两人同时夹击。只一瞬间,张如晦便好像被置身于险境之中!
眼看长刀就要挑中张如晦,他的袖口却是一抖,一团黄土就从中落了出来,直冲刀光而去。长刀几乎是不受阻碍的刺中了土块,刀尖却被严严实实的裹在了其中。张如晦就借着这个时机直接用手对着长刀一抓,借力一撑,整个身体直接就从卢姓男子的上方给翻了过去。
这一下变故是谁都没有想到。原本张如晦应当不会土诀,谁知离京后这短短十余日内他竟又修成了一门法术。不仅如此,他还借方才奔跑的时候将飘浮于空中的烟尘笼入袖中,这个手脚也是无人能够知晓。
随后,他的指尖又是一弹,腰间水葫芦中的水化作水线,接二连三的打在铁爪神鹰的身上,打得那只扁毛畜牲毛羽乱飞,连连惊叫。钟林心疼铁鹰受损,连忙将鹰唤了回去。
张如晦连破两人,脚下却不急着迈步。他左手兀自提着钟林的铁棍,此时信手朝左后方就是一甩。只听得咣铛一声,铁棍撞上了一枚飞蝗石,两物却是同时落地。
道旁的一名白衣男子却是面色极为难看。他的飞蝗石功夫融入了陷空岛一脉的功夫,打出后堪称无声无息,因此向来百发百中。谁知道张如晦头也不回的随手一打,竟然能将他的暗器就打落在地,也不知是如何看破的。
只可惜这当口张如晦实在是没心思去和他解释自己怎么看破的,此人也是一名先天武者,算起来咫尺之间就已经有三名先天武者在围攻自己。若要真的动起手来,还不得又和那晚一模一样?的确,张如晦修成了土诀,地利这一条已经不再吃亏。可是自己身陷敌阵,对方三位先天肯定不会给自己行法的时机,说什么也要先甩开距离。
于是乎张如晦毫不犹豫一跺脚,四下立刻烟尘好一阵乱飙,他就借着跺脚的力道直朝着秦岭山上冲去。有两名武德司的察子想要上来阻拦,被他用剑鞘和剑脊左右一拍,双双倒地滚成了葫芦。
原本在身后追杀的那些江湖人士和武德司的察子自然不肯罢休,除了一些属于有仇报仇类型的混战在了一起,还有不少人也紧追着张如晦上了山。这时张如晦就不好再借尘土使障眼法了,只是一个劲朝山上攀登。好在秦岭山脚虽然山势不甚险峻,总也比那些名为山实为突破的山要强得多。不少人在攀登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就滚了下去,结果究竟如何就不知伊于胡底了。
不过倒也不是没人能够追的上,其中尤以武德司的两位先天武者和钟林为先——那个单使铁棍的一看就知道是粗笨角色,不擅轻功。钟林能和其他两位先天武者并驾齐驱,说来还借了他的那只铁爪神鹰的便利:时不时的飞一下确实能闪开好些个障碍树丛。
须得选一个能最快将他们都摆平还不伤及性命的地方……张如晦一头翻过一个斜坡,发觉眼前地势较为平坦,自己竟是直直向上冲到了一条山路上。他正准备观察左右地势,一抬眼却是愣住了。
出现在他眼前的乃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不带任何发饰的长发几乎长曳到地,就好像最高档的绸缎一样散落在雪白的华服上,形成鲜明的映衬。偏生她的颈子又细又长、线条柔润,从华服中露出半截来,若不是华服上带有独特的印花,几近让人感觉她的颈子和雪衣根本是截然一体。
而少女本身容貌清秀,身姿纤妍,让人一望便有脱俗之感。只是脚上却穿的一非木屐,二非绣鞋,反而是一双长靴,她的手中更是持着一柄足有一人多高的长剑。这搭配乍看上去古怪无比,细细看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这些东西对于张如晦来说都是外物,属于无关紧要的存在。他只是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应当认得面前的少女很久了,就像两个人已经在一起共度过无数喜怒哀乐的时光一样。
这时,从少女的身后远远地传来了一阵喊杀声,张如晦隐隐能听见“抓住……贱人……”的字眼。他的嘴角微微扬起,问道:“你也在被追杀?”
恰巧卢姓男子等人此时也奋力朝着张如晦所在方向赶来,动静之大使得少女不用去看就听了个一清二楚。她轻轻低下头,双手同握长剑拢在一处,就像平*子行礼一样略微屈膝:“好巧啊,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