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初期,大家都认为词是厕所里看看的东西,写词被认为是一种下三滥的伎俩,拿不上台面。所以柳永就算写的再好,也无奈要得到极低的评价。连词都不承认,一直羁延到的那股陈腐的惯性,对于苏轼以文为诗的写法,肯定是要全盘否定,大加挞伐的。课本上的答题套路,也同适用于此。盛极必衰,物极必反,矛盾着的双方各依一定的条件向自己的反面转化。这些都是不可逆转的客观规律。诗史发展至后来,整齐美、纯诗美已达极致(相对地讲),势必要向更高层次的不整齐美、非纯诗美发展,才能适应日益发展的生活的需要,才能适应诗歌审美发展的需要。也就是,以诗为诗、人为艺术要走向自己的反面了。这就是以文为诗和更高一层次的自然艺术的诞生。(如果诗经,楚辞是初级形式的自然艺术的话)简略而言,亦即:初级自然艺术——人为艺术——高级自然艺术。不整齐美、非纯诗美的审美要求,首先是使诗溢出了词,继而又溢出了曲。词曲其实都与诗无别。在其产生初期,都不过是纯诗走向反面的产物,它们都不过是一种具有自然艺术特点的以文为诗。这一否定,似乎是向诗史第一阶段的回复,然而却已经是经过对第二阶段的扬弃、汲取之后的飞跃。(诗分唐宋论,已近论,不题)其实这样的扬弃和创新,在早期就开始了。功力深厚的杜甫首创了拗体诗,这本身就是对于传统诗律的一种用心良苦的反拨。比如跳芭蕾舞很美,而且近乎完美。但是绝不意味着因为芭蕾舞很美,跳舞就一定要踮着脚跳。那样很累。苏轼的诗开了哲理诗的先河,这里还涉及到物境和情境的概念,篇幅所限,不题。最早读到的一篇苏轼的好诗,是在看的时候,里面有一篇,名字蕉老僧已死成新塔》,袭用了苏轼的诗句,用轻武侠的形式,映射了作者在读书的一些生活及感悟。那时候只觉得研究僧的谐音挺好玩的,还有现实其实挺残酷。现在看来,这首诗在苏轼那么年轻的时候写出来,实在可以算作是当代第一流的手笔了。而且还是步的他弟弟的诗韵,苏轼有一个特点,由于才学太丰赡了,所以往往爱用奇韵,险韵。而且,和韵下作的诗,往往比前作精彩。由于他超卓的文采,有时候就像是前作是他作品的附庸一样,而且尽管连末句的用字都限死了,他却作得灵活跳脱,似是随意写就,实则情致深远。和子由渑池怀旧。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东西。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往日崎岖还记否,路长人困蹇驴嘶。这首诗堪称千古绝唱,也很能体现他的文学主张。雪泥鸿爪早就成为成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