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路公交车驰来,站台上候车的几人鱼贯而入,蓬头垢面的汉子最后一个上去。
“自动投币两块,没钱下去!”司机吼道。
蓬头垢面的汉子一块一块的投了两次。
司机好像还想说什么,忽然发现那蓬头垢面的汉子身体很健硕,别看瘦瘦的,还有八块腹肌!
司机便没有再说什么。
蓬头垢面的汉子走到车尾,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去。
一路上没有合眼,精神熠熠,蓬头垢面的汉子在警惕着什么。
近两个时辰后,车到站,蓬头垢面的汉子立刻又转上了三路车。
又过了一个小时,车到站,蓬头垢面的汉子下车,买了些馒头和一块钱一瓶的矿泉水,囫囵了一番后,又开始了漫长的步行。
走了又近四个小时,身后过来一辆三轮车,蓬头垢面的汉子拦下车子,掏出身上仅剩的五块钱递了过去,终于是搭上了顺风车。可少走了不少路程。
天色见晚,蓬头垢面的汉子在一处路口下来,顺着路口走入一村子,引来犬吠声声不断。
捡了个粗树枝,蓬头垢面的汉子心中有了些底气。
进入村子,七拐八拐的,就到了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三面围墙,带门的那面墙早已坍塌,没有顶盖,敞篷的屋子。
翻过矮墙,进入里面,里面空间倒是不小,却除了杂草,还有些瓦砾,荒芜破败,这便是他的家。
蓬头垢面的汉子观察了一下,四周无人,天色已暗淡,他赶紧的用手在一处墙角挖了起来,指甲很厉害啊,挖的够深。
找来一塑料袋,蓬头垢面的汉子小心翼翼的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张带有颜色的矩形纸片,不大——彩票!
塑料袋包裹的严密,放入人工挖掘的深洞里,放好,填土……
不露痕迹,大功告成。
蓬头垢面的汉子一下子瘫倒在地,突然地,他又蹦了起来,什么东西!
乌龟!
该死的东西!
蓬头垢面的汉子拿起那只乌龟,便要扔出去,突然的一个转念,暗付道:这里哪能睡人?不如……
同村子里的一户人家。
炊烟还在袅袅,看来吃饭够晚的。可巧了!
门是虚掩的,蓬头垢面的汉子径直走了进去。这户人家没养狗,没养狗,可见这户是很穷的。在这村子里,只有穷的很到位了,否则,都会养条狗,治安全靠它。
“有人在吗?”蓬头垢面的汉子喊了一嗓子,别说,声音还很厚实。
“谁啊?”闻声一人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跑出来的是个女性,她的样子和那蓬头垢面的汉子居然不分上下,一脸的黑灰,满头的杂草和棉絮,一身的破衣烂衫,赤着脚,满腿的泥巴,只有看她那身材,才能证明,她应该是个女的。
“去别家要吧,我这里还没有做好呢。”她的声音却和她的外表截然不同。
“那我等着就是了。”蓬头垢面的汉子居然如此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没有多余的给你,你也不看看,我这什么样子了!”她来脾气了。
“你这不错啊,总比我家强多了。”蓬头垢面的汉子回应道。
“你走不走?”她在寻找什么东西。
“哈哈……吴思雨,你个头长了,脾气也见长啊!”蓬头垢面的汉子居然也是会笑的。
“你?”她震惊了。
“我,许歌啊!你许歌大哥,忘了?也是,我走的时候,你才这么高点。”原来这个蓬头垢面的汉子,还是有名字的。
“许歌哥?”吴思雨怎敢相信。回忆中,她的许歌哥那可是玉树临风、英姿飒爽、翩翩风度、器宇轩昂……
“真的认不出来了?还是不想认了啊?哈哈,那行,我走了。”许歌说着,便转身要走。
“许歌哥!”吴思雨这一声叫的,这就是打死许歌,恐怕他都不会走了。
许歌转身,看向吴思雨,顿了顿,道:“认出来了?”
吴思雨:“我听你声音像。”
许歌赶紧的四处看了看,见一盆子里还有水,便立刻跑了过去,一头扎了进去,开始洗脸。
盏茶的功夫,许歌起身,双手扒开头发,把头靠近吴思雨,眼珠子瞪得大大的,道:“吴思雨,你看看,认出来没有。”
“哇!”吴思雨一头扎入了许歌怀里,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