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血灵乍闻白离等人负伤反攻是何等讶异,而在失了狐天音的琴声相助,他们根本不敌《镇魂曲》之威。
亦如之前的仙界天兵,只是换了主角而已。
正应了,杀人者人恒杀之这句老话。
以龙三之修为不足以杀八部天魔,但牵制其行动,则是有余。
而这,充分给黎波等人可趁之机,使得众魔陷危。
然狐天音离开清徐原后,并未急着回圣女塔,而是去了柳覆金堤见狐主。
大殿内笙歌燕舞,狐主正和宠妃缈兮饮酒寻欢,在看到狐天音擅自闯宫也未动怒,反将缈兮和歌舞姬都遣退。
“我儿何事如此着急见为父?”
狐天音登时盈盈一拜,弱不禁风:“父王,孩儿上次和您说的事儿,结果如何了?”
“此事,为父尚在考虑之中。你一个女儿家,主动向男子求嫁,于理不合啊?
你是为父最得意的孩子,为父岂能让你受此等委屈?”
青丘虽不复往昔盛况,然也不比天宫差。天帝虽为仙界之主,却还不是得听他们老牌势力的话。
“父王,你听孩儿说……”狐天音起身,附在狐主肩头耳语。
“此事当真?”世间竟有克制幻心之曲?莫非是……
狐天音见狐主神色不对,忙问:“父王可是想到了什么?”
狐主抬手让狐天音先安静,他需好好想想。
青丘自立世一来,强法颇多。幻心曲便是其中之一,但幻心曲本名不叫幻心曲,而是在原曲失传后经先辈修补重新谱的曲。
而原曲,本应该是《镇魂曲》。然此曲别说是天音没见过,从他自己往上数至头,也没人见过。
传闻,只有第一任圣女习得此曲,却觉此曲过于霸道有伤天和,遂亲手焚毁。
后世所练皆为新谱之曲,而这当中修至大成的却只有那一人。可是,那人早已身归虚无。
便是其遗留下的孽子,也已死去多年。这世上,又何来人会这首曲子?
还是说,当年的孽子未死?
想到此处,狐主犹如换了一个人,精深的眸子锐气顿显。
“你可知此曲的主人,是男是女?”
若是当年的你,那就怪不得本王再杀你一次。
“乃是一名女子,父王当也所耳闻。”狐天音取出龙三的画像,交给其父。
“是她?我儿之伤便是她所为?”狐主看了眼画像,旋即毁掉。
如此低贱污秽的女子,焉配得上青丘无上之曲?
倘是此曲在手,天宫还不是尽他之掌握?
“是,孩儿见她吹奏之曲与我青丘的幻心曲颇有同工之妙。即想着上前请教一二,怎知她二话不说打伤孩儿,断儿琴弦,更致使孩儿修为倒退三层。”说着,戚戚然也的看向狐主。
“待为父一观。”狐主开启灵眼,内探狐天音的仙元。
果真倒退不少,现有的亦停滞不前,难以自行运转。
“父王可有方法医治?”
“医治不难,不过耗损些仙元而已,待为父助你。”说罢,狐主仙元饱提灌入狐天音体内。
似大河入小溪,登时冲破狐天音的桎梏。
狐天音运息而动,果真无之前的滞塞感。
“多谢父王垂怜。”
“起来,你为父的骄傲,怎可被区区蝼蚁阻了前程,为父这就去找天帝算账。”
扶起女儿,狐主满脸怒容的要寻天帝厘清。
“且慢,父王如此去,又以何作理由呢?难道真要直白的说您的女儿没人要,求着表哥娶吗?”
“混账,说的什么胡话?为父岂是……嗯?我儿是不是有更好的计策?”狐主怔了下,接着满意的露出笑容。
“孩儿当年降世天现五彩祥瑞,百鸟朝鸣。
表哥降世亦有火凤相随,如此我们何不以此作文章?”
“如何作?”狐主索性坐回他的宝座,慢慢听狐天音一一分说。
“依孩儿之见,我们可皆问天镜大作文章。
众仙皆知天欲降祸,问天镜必先示警,而这也是青丘备受推崇的根本所在。然问天镜只有历代狐主才能观看,他人触之必死。”
狐主身体前倾,一双锐眸渐渐聚拢:“我儿的意思是?”
“既然世人无从得知真假,何不借机让此女的名声在响些?”
“此计甚好,只是如此,白离未必肯甘心娶我儿。”睁眼,洞悉的目光似能直透狐天音的灵魂。
狐天音登时拽裾而跪:“孩儿自知此身不及诸位兄长是男儿,不能实现父王心中的霸业。
遂自幼及亲近表哥,望与之联姻,日后助父王完成青丘独世之局。
奈何孩儿天资不足,迟迟未能取得表哥的信任。”
“哦?我儿当真极孝,最是能察为父之心。只是,你这些年真的不是因为爱慕才与白离亲近?”
却见狐天音,忽的正色道:“父王慧眼,当可看出孩儿已非白玉,又岂会委身他人?”
“我知你已非完璧,还以为便宜了白离那个楞小子。故才有此问,而事既清明,为父也该动身起行。
不知我儿,可还有特别交代的?”狐主起身,一步一步迈向跪地的狐天音。
“肯请父王劝说天帝,同时为表哥纳东海龙雪,凤族凤如锦为侧妃。
如此三族各出一女,各得妃位,便是有些计较也不好明面闹开。”
狐主嘴角一扬:“哎呀,还是我儿设想周到。你既回来,不妨多陪陪你母后,为父去去就回。”
玄光散尽,人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