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翻看着手机里小蒋儿传给我的几张施珰尸体的照片,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逻辑。
首先,贮藏室地中间儿的洞是什么东西给弄出来的?真的是老鼠或者其他地下的动物为了觅食而为的吗?施珰失踪的时候地面上还没有出现洞,那他又是从哪里进到洞里的呢?那个陌生人……他从哪里冒出来的?是真冻晕在雪地里还是伪装的?如果是真冻过去的,怎么突然间会跳入贮藏室的洞里?为了逃跑而慌不择路,貌似没这个必要,进去出不来,吃啥喝啥,活活饿死不成?施珰是他杀的吗?施珰身上除了半个脸没了,没有其他外伤,难道他饿极了把施珰的脸当猪头肉给啃了?为什么受害人没有反抗没有挣扎的迹象?再说了,啃掉半个脸也不会要了人命的,施珰的伤口不是新鲜的,颜色暗沉,没有鲜血渗出。话说回来,如果施珰不是那个陌生人杀的,又是谁干的呢?自杀,不可能,他手上没有武器和工具,难道他自己啃掉了自己的脸?莫说他的嘴巴没那么长,就算他是二师兄,啃完自己的脸,嘴巴里牙齿上总会留下些血迹肉丝什么的吧,但是没有。小蒋儿看到有像老鼠的东西从施珰领子里跑出来,被老鼠咬死似乎有了佐证,老鼠啃他脸他不知道反抗会乖乖儿地由着它们啃?难道是他死了以后脸才被啃掉的?问题又回到原点,施珰是怎么死的?
天呐,我脑子完全搅成一团浆糊,不知从哪能拽出个线头,把这些乱麻给理顺了,我承认我脑子不够用。
施珰、陌生人、黑洞……
算了,先别想这些屁事了,要紧的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向上级汇报这一切,等待上级下达指示?没错,我该去汇报,先打个腹稿儿。
我正准备起身,大刘气喘吁吁地跑上楼:“班长,我调看了监控。”大刘脸色严肃而阴郁,我的心往下一沉。
“怎么样?有啥发现?”我故作平静。
“你亲自去看看吧。”
监控倒回到前天夜里…….
二楼楼道的摄像头,夜里30熄灯号刚吹过,宿舍的门安静地闭着,大刘调整录像进程,快进到快夜里12:50。门开了,胖班副赵春边扎武装带,边打着哈欠出来了,走向楼梯口下去了。楼道再次陷入安宁。又过了5分钟,楼梯口有脚步声,小蒋儿换岗回来,轻轻推门进去了。楼道重归于安静,只有录像本身的电流声,我屏息盯着楼道昏暗的节能灯下宿舍那扇深绿色的扇门。录像继续快进,时间到了3:00,大刘把播放的速度放缓,他已经看过了,说明这会儿要有事情发生了,我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屏幕左上角时间到了3:07,宿舍的门悄然无息地开了,过了两秒钟穿戴整齐的施珰出来了,他回手轻轻地合上了门,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向楼梯。一楼楼道的监控画面:施珰出现了,还是蹑手蹑脚,走到贮藏室门口,看看了四周,他并没立刻进去,而是很怪异地把耳朵贴到门上,过了十几秒,他才慢慢转动门把手,打开门进去了。切换贮藏室的监控画面:画面很黑,显然他没有开灯,起初什么都看不见,过了一小会儿,影影绰绰地看到他似乎在移动,然后又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又过了五,六分钟,“嘶--嘶-嘶嘶”,猝然,从录像的黑暗里传出一个毛骨悚然的声音,“嘿嘿-嘿嘿”,接着从画面上看见地上升起来一个人影儿,轻轻地怪笑声,人影儿移到了门边。一楼楼道的画面:施珰从贮藏室出来了,望了望四周,回手拧上门,我好似看到他脸上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笑,心脏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宛如一只幽灵,走到楼门口,挑起棉门帘子,推开了大门。
哨所楼门外的监控画面:楼门的灯把画面照得清清楚楚,施珰出来了,立在门口,呆立着。
突然,他爬在地上,腹部着地,支愣着的四肢高频率地飞奔起来,“嗖嗖”地从画面右侧消失了。哨所右侧面的监控画面:一只绿色的大“蜥蜴”飞速从最左侧跑出,一划而过,转眼到了哨所最右侧,停住了,又是几秒后,滑溜的“它”柔软协调地从悬崖边上溜下去了。
那是绝壁,下面是万丈深壑……
天呐,我脑子里光剩下了这俩个字。
半晌,我对大刘说:你再重放一遍,从他进贮藏室开始。”
大刘什么也没说,又放了一遍。
我的胸中来来回回奔腾着无数匹草泥马。
“你的意见呢?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录像停在最后的画面不再动了。沉默了一阵子,我面无表情地问大刘,又像是问自己。
大刘缓缓地摇了摇头,一字一顿道:“齐班长,那啥,你说你和蒋江江,在洞下面看到施珰死在那儿了,可是这录像里明明是他精神不正常自己爬到悬崖下面去了……”他的眼睛紧盯着我。
从他的眼神里我分明看出他对我的不信任,也难怪,换作我也一样。我自己也说不清洞里的和录像里的到底哪个是因哪个是果,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不过,我坚信没有永远的疑问,总会水落石出的。施珰爬下了绝壁又出现在地洞里,除非……
我脑海里划过一道亮,我一把扯住。
“大刘,你应该最了解老班长魏常应吧,你现在和我一起向上级汇报,汇报完我希望你能把老班长得病的情况仔细告诉我,现在我需要知道。”
“齐班长,魏班长的事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