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干啥,我听听楼上的动静……”面瓜说。
二虎和黑蛋也走了过来,黑蛋不屑地说,“听啥,你还怕咱队长跟他们干起来不成?”
“怕锤子哩?他们一屋子人都上,也不够队长一只胳膊打……”二虎也附合着。
“不是怕打,是怕酒……”面瓜面‘色’忧虑地说,“人家人多,队长就一人啊!”
其余兄弟一下反应了过来,大头便一步跨到楼梯上,“我去挡挡酒,看他们谁肚量大,谁肚量大,我就灭谁……”
面瓜一把扯住了大头,“使不得,使不得,你赶紧下来……”
面瓜转身找到了一位跑堂伙计,在伙计耳边一阵低语,半响,伙计连连点头,“放心放心,我进去倒热茶的时候,会留意陈队长的……”
过了一阵,伙计拎着茶壶从楼上下来了,卫队兄弟赶紧围上去,七嘴八舌问,“咋样咋样,我们队长咋样?”
“菜好像没动几筷子,酒已经喝完一坛子了……”伙计又补充说,“陈队长没事儿,说话字字清楚哩……”
又过了好一阵,伙计又拎着茶壶,从楼上下来了,兄弟们又围上前去问,伙计说,“第三坛酒喝干了,开了第四坛,陈队长好像越喝越厉害哩!”
这时,方老板走了过来,方老板觉着众人聚集在楼梯口说话,不合适,便将卫队兄弟叫到了一间房里,关上房‘门’后,对兄弟们说,“你们放一百个心,陈队长酒量本就不错,刚来那阵子,我还让陈队长喝了一碗‘保胃耐酒汤’,一屋子人都喝趴下,陈队长也不会趴的……”
方老板所言不虚,陈叫山在二楼大包间里,拒一碗接一碗地喝,喝得满头是汗,却是越喝越有状态,越喝越神勇!
七个人中,有三个人喝酒较少,王司令,万洪天,徐老二。
王司令觉着自己倘若喝高了,有**份大体,便推说自己胃不好,只浅浅地喝着。
万洪天料定陈叫山定然是有话,要跟自己说的,陈叫山功夫好,酒量定然不差,自己若是喝高了,怕就错过了陈叫山的话。
而徐老二,觉着在座诸位,自己的身份地位最低,喝酒之节奏,自然不能与别人同步。况且,徐老二心里装着事儿,晓得自己因于棕货之事,夹在陈叫山和万洪天之间,跟谁喝,不跟谁喝,都不大合适……索‘性’,徐老二便说自己喝酒身上容易起红斑,怕坏了大家吃饭的兴致,少喝为妙!
徐老二喝酒最少,说话最少,吃菜亦不多,木木地坐着,泥塑木雕般,遇见大家话题热烈时,附合着笑一笑,遂即便又恢复了平脸……
徐老二有些后悔,心说:陈叫山啊陈叫山,我买了你的面子,可早知道今儿是这么些人来吃饭,我说啥也不该来的!
徐老二又有些疑‘惑’:陈叫山到底是陈叫山,万洪天到底是万洪天,这些人的定力,真是不一般,这些人的演戏本事,也真是不一般啊;作旁人,心中装着事儿,都顶到喉咙眼了,恨不得早点说出来,早说早痛快嘛!
可是,陈叫山和万洪天,说天气,说菜的味道,说离过年还有几天,说功夫流派,就是不说原本装在心里的事儿……
徐老二仿佛比所有人都拘束,都紧张,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般紧张,是在替陈叫山和万洪天着急么?
终于,第五坛酒喝得剩下半坛子时,陈叫山转头看向万洪天,淡淡一笑,“万老板,我此次到桂香镇,听说今年的棕垫和棕箱不好卖?这说法是从何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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