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帮兄弟原先想着将大木柜稍稍侧翻一下,慢慢转动,便将其搬开了。。
岂料,大木柜的柜脚是平的,根本无法‘插’手进去,且大木柜本身极沉,八个船帮兄弟抓着四棱,憋得脸通红,才将大木柜移开了。
大木柜背后只是一堵墙,并无异常,兄弟们皆有些郁闷:费这么大的劲儿,将这死沉死沉的烂柜子移开,有什么用?难不成,将这玩意儿劈成柴,烤火么?
陈叫山又与吴氏对视了一眼,明白吴氏手指大木柜,必定有深意。
“唔唔唔唔……”吴氏蹲在墙前,连连地用手拍着墙壁。
陈叫山便走过去,以巴掌轻轻地拍着墙砖,感受着虚实,拍着拍着,忽感一处的砖是虚的,用力一推,砖缝便不再齐整了。
陈叫山用指头去砖头的一侧,使另一侧朝外,待能用手上下捏得住了,便猛力一‘抽’,将那块砖头‘抽’了下来。
透过那块砖头的空缺,陈叫山向里一看,里面仍旧是一堵墙,两墙相距一尺左右,内墙上却有一个“品”字形的凹坑。
陈叫山将手伸进品字凹坑里旋‘摸’着,见里面积了一层厚尘,便又看向吴氏,希望从吴氏的眼神中,得到启示。
“唔……唔唔……”吴氏冲陈叫山连连点头,并用手指,做出朝前捅戳的姿势。
陈叫山会意,便将整个拳头,放进了品字凹坑里,发力朝前一推
“嘎嘎嘎”一声,外面的墙壁,兀自升了起来,墙底居然多出了一排的鞋轮,陈叫山顺手一拨,外墙便被“哗”地一下拉开了。再使劲一推内墙,品字凹坑上下左右的区域,竟忽然成了一‘门’扇,被陈叫山推开了……
陈叫山被内墙里的粉尘,扑了脸,连连地噗着气,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三一个火把,朝内墙里的甬道走去。
为确保安全,兄弟们也赶紧打着火把,走进了内墙甬道。
才走不过五六步,甬道后便‘露’出一间密室来。
密室中码放着许多的木箱,陈叫山打着火把,凑近一个木箱,掀开木箱一看,顿时感觉眼前一片金光天啦,居然是满满一箱子的金条!
“哇这么多的金子!”
兄弟们大声惊呼着……
随着一个个的木箱被打开,慢慢地,没有人再惊呼了,因为,木箱里全是各种各样的宝贝,大家已经被惊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一个个惟有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密室中总共有十九个木箱子,大小不一,有的大木箱里,装着满满一箱子的金条,或是白‘花’‘花’的银元,有的木箱子里装着南洋翠‘玉’的珠链、手镯、扳指、发簪、观音像、寿桃摆件、‘侍’‘女’汲水像等,有的木箱里装着西域的锦织、象牙、帛画,有的箱子里装着一整箱的和田籽‘玉’,温润光洁,大者若洋芋,小者如核桃,有的箱子里则装着紫檀木、黄杨木、楠木的把玩饰件,有狮子滚绣球、五子抱桃福、二龙戏珠、十二生肖等……
天啦!
随便从一个木箱子里,取出一个宝贝,都够一般人喝油穿绸体体面面享用一辈子的,更何况,是这么多的宝贝,一下汇聚在了一起!
整整十九个箱子!
惊天财富!
陈叫山记得石金说起过杨三雕的经历,杨三雕起初杀人,便是因为从洋人教堂里偷了一个小铜钟。而后,又去了西域多年。
杨三雕是一个贼,一个所有人都不能料到的巨贼,这一屋子的宝贝,十九个箱子装得满满当当,这得值多少钱?
恐怕没有人能说得清,即便是杨三雕自己,也是说不清楚的!
有一位船帮兄弟,装着腰疼似的,蹲下来,用拳头连连地捶着腰,另一只手却暗暗地伸到了木箱子里,想去偷那里面的银元,陈叫山“斑”一声咳嗽,吓得他赶紧将手缩了回来,赶紧站了起来,两条‘腿’却抖个不停……
陈叫山走到那位兄弟跟前,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又响亮地咳嗽了一下,似在清理喉咙管里的痰,“想要是吧?嗯?”
那位兄弟连连地摇头,不敢去看陈叫山的眼睛……
“我把这两箱子的银洋,全都给你,你自己去寻一个地方,去享荣华富贵,去过你的逍遥日子,怎么样?”陈叫山淡淡地笑着说。
那位兄弟吓得不敢吭声,头也不敢摇了,只是低着,看着地面……
“你们谁还想要这些玩意儿?都举手”陈叫山打着火把,环视着密室里的兄弟,“你们谁如果想要,吭个声,我都给!你们拿着这些玩意儿,各自奔锦绣前程,也不枉跟了我陈叫山一场,权当我给兄弟们的路费了……”
没有一个人举手……
这时,吴氏走进了密室,看见那些宝贝,似乎并不惊讶,只是拽着陈叫山的衣角,连连地拉,并用手指头,连连地朝密室外指去,“啊,啊啊啊……”
陈叫山转过身,拉着吴氏的手,“婶,我知道你的心意,不用急……”
“我陈叫山生来最见不得偷偷‘摸’‘摸’,人在阳世活,却要干‘阴’事儿……做人该亮亮堂堂时,就该亮亮堂堂,杀伐当决绝,吃碰一声响,磊磊落落,痛痛快快!”陈叫山将‘胸’膛使劲一拍,“兄弟们跟着我陈叫山出生入死,风里来,‘浪’里去,我陈叫山感‘激’大家,晓得是兄弟们抬举我陈叫山!谁不爱钱,谁不媳宝贝,你们想要,想过好日子,无可厚非,我不会阻拦!”
“可是,现在这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