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雀华听说这事儿之后更是惊骇的差点从榻上翻下来。
“姑娘!”丫鬟杏儿忙扶住姚雀华,担心地问:“您怎么样?”
姚雀华稳了稳心神,深吸了一口气,问:“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奴婢听姨奶奶说的,应该是真的吧。”杏儿不怎么确定的说道。姚雀华呼了口气,不悦的说道:“哼!她的话能信几分?你赶紧的去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姑娘这里也离不开人啊。”
“我这里不用人伺候,叫你去你就去!”姚雀华没好气的呵斥。
杏儿不敢多说,只得起身出去到二门上寻那些跟着出门的小厮去打听去了。
至晚间,姚雀华终于确定那些消息都是真的,丰皇后被废,吊死在凤仪宫,丰宰相于地震中被砸死,皇上赐谥号‘佞’,丰老夫人一口气没上来也跟着死了,丰家现在是大厦忽倾,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对了!还有灵溪郡主!姚雀华神念一闪,握着田氏的手说道:“灵溪郡主是燕王的妹妹,乃是皇室宗亲,皇上总不至于连郡主都怪罪吧?”
田氏无奈的叹了口气,劝道:“姑娘真是糊涂了!皇上一怒,亲生儿子都可以发配到岭南去,何况一个堂妹?”
姚雀华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一时间竟默默无语,潸然泪下。
“哎呦!”田氏吓了一跳,忙拿了帕子给姚雀华拭泪,又问:“姑娘这是怎么了?好好地哭什么?”
姚雀华满心愤懑,哪里理会田氏的劝说,只一甩手,哭道:“你们都出去!出去!”
田氏回头看了一眼杏儿,杏儿无辜的摇摇头。田氏又想劝,姚雀华却推翻了手边的小高几,上面汤药茶盏等乱纷纷碎了一地。
“哎呦呦!我的小祖宗!”田氏无奈的叹息着,“你再这样闹,让太太知道了咱们可都有罪受了!”
姚雀华也不管自己的伤腿疼不疼,拉了被子猛地转身,面向里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田氏也不敢再声张,只吩咐杏儿把一地狼藉收拾了,各自出去了。
且不说京城如何杂乱纷纷,只说姚燕语经过一日的奔波一口气跑出二百里路至傍晚的时候进入济州城。济州身为受损最严重的城池,此时用‘断壁残垣,一城废墟’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夕阳似血,照在坍塌的城墙上,寒风卷起满地残雪夹杂着废墟里的尘土肆意飞扬着,仿佛是恶神的嘲笑。
眼看着老托着小,小牵着老的难民哭号哀叫着从身边走过,姚燕语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葛海策马行至姚燕语身边,低声说道:“天色将晚,咱们还是进城吧。不管怎么样总要先见到济州知县,安顿下来再说。”
“好,进城吧。”姚燕语说着,脚下一踹马镫,桃夭便一路小跑起来。
葛海看了一眼翠微,担心她骑不惯马,因而低声问了一句:“还行吧?”
翠微轻笑:“夫人都受得了,我又有什么可娇贵的?”
香薷笑着上前来:“葛将军为什么只关心姐姐?我们可都没怎么骑过马呢。”
翠微脸色一红,策马追着姚燕语走了,葛海摸了摸鼻子,回头瞪了香薷一眼,低声笑骂:“小丫头片子,居然敢起哄啊?”
“为什么不敢?”乌梅办了个鬼脸,也策马往前。
“哈哈,葛将军若想做我们姐夫,可要对我们好一点哦!”半夏一边喊着一边扬起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屁股,也跑了。
葛海身后的兄弟笑眯眯的凑上来:“将军,这些丫头片子们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你们也是看我热闹呢,是吧?”葛将军不好对丫头片子们耍狠,只好朝着兄弟们去了。
“岂敢岂敢。”亲兵赶紧的纷抱拳,“那什么,将军,夫人已经走远了,我们赶紧的前去保护吧?”
“那你这兔崽子还废什么话?!”葛海骂了一声也策马追了出去。
济州知县童大临正在街上亲自监督官府的粥棚施粥。天色将晚,原本就不怎么强壮的老头儿身上的七品官袍沾了灰尘泥土,他揣着手瑟瑟缩缩的站在凛冽的寒风里,暮色四合,越发显得整个人拱肩缩背。
葛海上前去喊了一嗓子:“圣旨到!济州知县童大临接旨!”
满大街等着领粥的难民呼啦一下子都回过头来,看见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白袍公子后,自动自发的让开一条路。
童大临被吓得一个哆嗦,赶紧的整理官帽官袍一路小跑至姚燕语马下,等看清这位钦差的正二品服色的官袍时,又一个哆嗦,噗通跪倒在地,高呼万岁,并颤颤巍巍的自我检讨:“罪臣童大临赈灾不济,有负圣恩。”
对于一个能迎着寒风亲自监督施粥的县令,姚燕语自然是敬重的。她翻身下马,把马缰绳一丢,上前去把童大临扶了起来:“童大人快快请起。圣上并没有责问怪罪的意思,只是让本官前来查看灾民的伤情病情,以防有瘟疫扩散。不知童大人对本县的伤民是如何安置的?可否方便带本官先去看看?”
童大临一听这位钦差大臣说话,才知道这位玉树临风的俏郎君原来是个女娃,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失声问道:“莫非大人就是传说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