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公子侧夫人才情卓越,尤其善攻七弦琴,魏姬常闻夫人七弦琴一出,无人能堪左右!”
魏公主这话恰恰在公孙娇弹完一曲后言道,明显是想挑事。
文姜观了观魏公主,无声看向韩依依。
韩依依扯了扯嘴角,瞌睡虫大扫,她起身,在坐塌前冲文姜抚了抚声,开口回道:“魏公主谬赞,阿依从很早便弃琴不弹了。”
“什么弃琴不弹?”公孙娇一听魏公主口中韩依依七弦琴一出,无人能左右,当不得激,立刻出声看着韩依依道:“来人,给她找一把七弦琴来,娇娇今日就要听一听齐三公子侧室夫人的琴声如何堪当天下一绝。”
魏公主看了眼韩依依,仿若与她无关般的,安静的垂下了眼。
眼见小斯们听公孙娇的话真去给她找七弦琴去了,韩依依扯了扯嘴角,径直走到鲁夫人面前跪下:“禀夫人,阿依曾断弦起过誓,此生之年,再也不碰七弦琴。”
“骗人,魏公主都说了……”
“好了!娇娇!”
文姜提声,阻了公孙娇咄咄逼人的话。
“你说你断弦起过誓?”
“是!”
韩依依抬头,迎上文姜的打量。
“为男人?”
韩依依看着鲁夫人笑了,接着她话后道:“为情殇!”
韩依依的坦率让所有在座贵女哗然。
视线片刻不移韩依依小脸的鲁夫人文姜却轻轻的笑了,笑声由轻转大,仿若前一刻的开心愉悦都是假的,这一刻才是真的。
“你唤做阿依?!”
“是!”
韩依依垂头避目。
鲁夫人文姜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
……
踏春会结束后,韩依依坐上齐王师之女喜珠的马车,两人相谈甚欢,直到需要分路的岔口,韩依依才下了车。
韩依依提裙下了喜珠的马车,脚步刚刚站稳,一道疾风从耳边划过,一朵溃败的鲜花落了地。
韩依依寻目而望。
街头暗巷口,一人媚眼邪笑的倚在红杏出墙的墙边。
韩依依紧了紧眼,扭头对上前的阿奴吩咐道:“你先回去!”
“可是……”
阿奴顺着韩依依的目光扫见了朝她看来的公孙无知,阿奴缩了缩脑袋,想起他无声杀人的手段,害怕的退回了车上。
韩依依朝公孙无知走去。
公孙无知一见韩依依朝她走来,转身便朝暗巷走。
韩依依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跟着公孙无知走。
公孙无知带她七拐八拐的绕了好几个小巷,走了好半响,穿过一个小巷到了一处偏僻的街头,公孙无知才在两名牵着马的侍从面前停下,公孙无知看了看韩依依,突然扯下马上一个包裹抛给韩依依。
韩依依打开,包裹里面装有一身男式外袍。
公孙无知无声翻身上了马,自己戴上一个斗笠后,随手甩给韩依依一个,公孙无知讥讽道:“多亏春秋楼里头戴斗笠的小儿郎,现下全王城都以此为风尚。”
韩依依垫了垫包裹,抬首看向公孙无知:“无知大人是想带阿依去哪?”讥讽的冲他笑了起来:“阿依还真怕被无知大人拐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