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苏谦默的话总能让吟欢觉得感动,就如现在,这毫无保留的相信和支持,让吟欢那原本准备了一大堆的话梗在了喉中无从说起。
“修太妃陵一事外人没有知晓地,若因此让渭城的人撤离恐怕不妥。”顾逸信随后说道,苏谦默摇摇头,“二哥在那带了几位大师查看哪里的位置更好,若和皇上太后说修建一事需不惊动任何百姓,生气容易影响穴位,那么皇上肯定会派人下令让百姓暂且迁离,修建一事没几年也完不成的。”
“这岂不是欺君。”吟欢迟疑了一下,让看风水的大师这么和皇上说,若是皇上信了还好,不信的话岂不是这一群人都得跟着被砍。
“你梦中的地震是在何时?”苏谦默转头问道,吟欢想了下说了个大概的时间,“好像是在明年春初,二月的时候。”
“这也不算是欺君,本来这修陵一事不宜让太多人知道,若是那大师说的可信,太后一定会让渭城的人暂时迁移出去,二月也不是很久。”
“那让大哥一起去可好?”吟欢顿了顿,开口道,这是顾家重新让皇上重视起来的机会,“能否与皇上说,是有异梦数日,请南山寺大师开解,大师道出天机,渭城恐有灾祸,未免引起百姓恐慌,以太妃陵之事为由让渭城人迁移离开数月,若到时候真的没什么问题,再迁回去也不迟。”
“大哥,我知道这想法太大胆,可这也是个机会,先由这风水穴一事禀明皇上,苏少爷再带着大哥去一趟宫中,只是梦境一个,信不信在于皇上,大哥你只是忧心百姓,届时皇上是另外找人查还是请南山寺的大师再去一探,都会有结果。”吟欢相信,若真的有地震来袭,一定也有些迹象表明,人命关天,南山寺的大师慈悲为怀,应当不会死下断论。
她要让顾家在皇上面前一点一点的拾起来,总有一天,皇上会把顾家的爵位换给他们...
兵分两路,苏谦默去了一趟渭城找二哥,吟欢和大哥一起去了南山寺,虽然对吟欢的梦境顾逸信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可人命关天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吟欢找到了司空大师说明了来意,司空看着这姑娘眼底的灼灼光芒,想起她手相之中的变化,脸上依旧平静地看不出波澜,吟欢望着他恳切道,“大师,我知道这只是个梦,我这么说也有些荒诞无理,但那梦纠缠了我数日,像是要我告诉大家一样,我虽力量微薄但不能坐视不管,若是真的发生了,那可是数条人命。”
“施主能够为了此事冒险贫僧应当为那些百姓感谢施主。”司空缓缓说道,“渭城一事,若是圣上前来南山寺求问,贫僧定当如实相告,请施主放心。”
吟欢没想到大师会答应的如此干脆,和大哥回了家,苏谦默还没从渭城回来,而此刻南山寺,司空则在禅房里请示自己闭关多日的师傅,那是一个身穿袈裟身材槁瘦的和尚,司空在他旁边盘腿坐了下来,望着他们面前的佛像,闭眼低声诵经了起来。
过了一会那和尚睁开了眼,与其身材不同的是他有一双十分清明的眼睛,像是看透了世事一般,不参杂一点杂事。
两个人坐着并没有说话,直到三天后司空离开了那禅房,苏谦默和二哥苏谦仁也回来了,带着那几个看风水的大师,一起入了宫。
隔了五六日顾逸信才与苏谦默进宫把这事和皇上说了一遍,只是做梦的人变成了顾逸信,皇上刚刚才听那几个风水大师说太妃陵修建之时不宜有太多生人,如今听顾逸信这么一说,难免会将两件事连在一起,难道修建显现的这一卦相说明的并非是修陵,而是有灾祸来临,老天用别的来告示给他们。
“这只是臣的一个梦,本不应当拿此事来烦扰皇上,可此情形连续多日出现在臣的梦中,于是臣去了一趟南山寺求问大师,回来的当日竟不再有此梦,臣这才斗胆前来进谏,渭城虽小但百姓不少,臣实在是不忍梦境之中的事发生。”
“爱卿也是心系百姓,朕不怪你。”皇上想了一下让他先退下了,自己则起驾去了太后的寝宫。
三日后南山寺整日闭寺。
又过了三日,顾逸信被宣进殿,命他与苏谦仁一起负责渭城百姓的迁移,务必做到不惊扰到他们,安抚好人心。
吟欢终于松了一口气,南山寺闭寺那日,皇上应当是去了南山寺问卜,她此刻已经顾不得那大师究竟看出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只要这能够让渭城的百姓脱离这灾祸,让顾家好起来,她就愿意去做...
十二月低,又是新的一年即将过去,顾家忙碌了起来,远嫁在外的顾吟玥送了大批的年礼过来,满满四五辆车,木氏和严氏两个人也是清点了一上午,顾老夫人口中说着,“这丫头一点都不懂的持家。”可脸上的笑意却藏不住,这年礼的多少也能看得出白家对自己孙女的重视,只要她在那过的好,不能常见面又有什么关系。
顾逸信忙着安置渭城迁移的人,都来不及回来过年,大冬天要百姓迁移出温暖的家肯定有难度,要先在别的城里将安置的房子都准备好了,才可能在公示完了之后去劝说那些不肯搬的。
大年三十晚,吟欢跟着也喝了一点小酒,醉醺醺地在尔冬的扶持下回紫荆院,袭暖匆匆过来在吟欢耳旁说苏少爷在后门等她不少时间了,吟欢这才记起来自己答应了他要去看烟火。
“小姐,您都喝醉了,这么晚了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