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不离开,来这的目的才刚实现其中之一。
那份文件收进包里,又拿出别的。
“傅商商,姐妹一场,本来做姐姐的不想这么残忍,但是慕尧交代过,有个东西一定要拿给你并且看着你签好。”
这次递过来的只有薄薄一张纸。
“喏,这是份器官捐献书。”
一样摆在她那份杂志上,敲了敲:
“匹配上了是好事,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随时都有意外发生,如果你真遭遇什么不测,也别浪费你那颗心脏,慕尧他等着呢,你们好歹夫妻一场,签了吧。”
器官捐献书。
商商眼睛闭上又睁开,纸上标题的确是这几个字没错。
笔还捏在手里,有声冷笑几乎脱口而出。
他这么对她?
对他果然不该抱有任何希望,她还没死,还好好的,这颗心脏果然已经被他惦记!
也对……
年家做过的事情,害死她妈妈的时候不见手软,对她自然也一样。
“傅商商,别犹豫了好吗,都是慕尧交给我的任务,你不签了,我怎么回去见他?”宋雅礼突然在c的姿势,忍着笑一脸的不屑,“做姐姐的求你了,帮姐姐这一个忙好吗?ding多以后你生活困难了,我保证不会见死不救就是。”
“如果我签字。”商商抬头,满脸厌恶的看着眼前虚伪至极的人,“如果我签了,你能不能保证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孩子没了,可我见着你这张脸动不动想吐算怎么回事?姐妹一场,求你以后少恶心我了好吗?”
“你!”
商商用她说的话堵她,宋雅礼脸上一阵红白交错,转瞬却又突然笑开。
能嚣张是好事,等下,真的只要再等一下,她就会叫她好好地彻底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爬得越高就跌得越惨。
“好。”宋雅礼抬手将一侧头发别到耳后,精致瓜子脸很美,只是脸上恶毒表情却又足够丑陋,“为了往后慕尧的健康问题,做姐姐的勉强答应你这个无理要求。”
说得她像有多伟大一样。
商商朝她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纸一甩径直砸她脸上,没有耐心,“可以滚了么,姐姐?”
“走,我当然会走,满鼻子的消毒水味本来就很晦气。”
纸砸在她脸上,然后滑落,一整个过程宋雅礼脸上表情半点没变,没有丝毫气急败坏,仍旧在笑,那笑容无比扎眼。
她耸肩,将那张纸随意叠了叠收进包里。
要拉上包包拉链,一半,动作顿住,之后她从包里掏出今天的第三份文件。
商商皱眉,“你有完没完?”
“放心,这份不要你签。”宋雅礼朝她眨眨眼,根根分明的卷曲睫毛都写满耀武扬威的味道,伸手,“麻烦笔给我。”
说话间,她已经将第三份文件摊开。
同不久前的离婚协议对立,眼前是份结婚协议。
商商一眼注意到上头的几个字,脑袋里全是空白,送出的笔顿在半空,不受控的力道捏紧,谁和谁的结婚协议?
“说起来,这还多亏了妹妹不久前那份离婚协议的成全。”
一句话落下,她抬手将协议翻到末尾一页,甲方已经签过字,写着年慕尧的名字,那么那么的迫不及待。
三份协议全都从她包里掏出。
也就是说,宋雅礼来这之前,在商商还没在那份离婚协议上签字的时候,年慕尧就已经签署好了那份结婚协议。
呵,可不就得谢谢她的成全!
商商呼吸很重,有圈冰冷在肺腔间不断蔓延,手里的签字笔被人抢走,笔芯在手心划出长长重重的一条黑色痕迹。
她手心有伤,刚结的痂还很嫩,这一下扯破表面疤痕,有鲜红血珠冒出,刺疼。
“哎呀,我不知道你手心有伤。”宋雅礼捂捂嘴很无辜的模样。
但那模样并不维持多久,她低头,捏着商商才签过离婚协议和器官捐献书的笔,一笔一划,‘宋’那个字最上面一点,墨黑中染着一丝不太明显的血红。
三个字,落定。
商商恢复单身,而她的丈夫,短暂单身,而后迅速投入另一段婚姻里头。
那个男人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太太的这个身份,觊觎的女人……很多很多!
收笔,拧紧笔帽,不知有意无意的宋雅礼晃了晃那份结婚协议,等到笔迹干涸才又收进包里拉上拉链。
整整三份,没有别的。
她并不走,仍旧坐在c边,得意瞧着商商没有太多情绪的模样,双手抱xiong,发表胜利感言,“真的,傅商商,你其实没有什么好失落的,你的这段婚姻只是暂时挪用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而已,现在物归原主,怪只怪你当初没能好好把自己看清。”
“本来,年慕尧那样的男人,你凭什么觊觎?”她啧啧嘴,极尽可能的讽刺,“不是做姐姐的无情,怪只怪你们之间还横着条人命,傅商商,你妈妈的事情,她当年惨死的那一瞬,就注定很多年后,你和年慕尧之间永远难以善终。”
“好了,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之后我也不会再来,签过结婚协议,我是慕尧的妻子,人生苦短,我陪他守着他还来不及,又没有自虐症,做什么老要面对你这张苦瓜脸?不过想想你这颗心脏以后可能会装进慕尧身体里,还真有些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