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醉卿,你为何割了我孤掌城剑士的舌头?”
“正好项城主问到了此事,本督也有一事想要请教,你孤掌城一向自诩光明磊落,与我东厂鼠辈素来道不同,却为何要冒我东厂之名行事?”
这一句反问顿时让项钰不知如何回答。
冒用东厂之名行事,他做的的确不太光明,但荀且身份不一般,觊觎他的人遍布天下,且如果让人知道孤掌城捉住了神机子的弟弟,定然会让人以为他孤掌城有争夺天下的雄心,一向政事的孤掌城,就会被推到风尖浪口之上,再难平静,而在大夏国中想要抬着一个活人安然回到孤掌城,只有借东厂的名头才能横行无阻……
项钰想了想,道:“此事是我欠考虑,对不住你东厂。”,项钰沉着气,“但即便如此,也不至于让你动手下如此狠手。”
“毒手?”,施醉卿仰头大笑,“项城主,东厂的行事作风,难道还要本督向项城主再描述一遍?别说割舌头,惹得本督心头不快,本督割了他们的命根子喂狗,都是轻的”
项钰听得脸一阵红一阵青,而那些躲在沙尘之下蓄势待发的人,下身抖了抖,双腿下意识地夹紧……
“你、你好歹毒……”,项钰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项城主,别这么夸本督,本督会骄傲的。”,施醉卿笑容如花,“不过若说到歹毒,项城主你也不遑多让,这一路你让孤掌城剑士追杀于我,数次杀招,想要置本督于死地,你要的是本督的命,而本督不过是要了你孤掌城剑士的几块臭舌头,如此算来,项城主你岂非比本督更歹毒?”
“施醉卿,你少逞口舌之快,你这阉人阴险狡诈,人人除之而后快,赤炎大陆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就凭你,怎可以和本城主相提并论?”
施醉卿嗤笑了一声,满是不屑,“本督狠毒,可本督可从未否认,反观项城主,做了却不敢认,孤掌城几百年的清誉,到了项城主手里,却成了沽名钓誉之徒,实在有辱先辈名声……”
“你胡言乱语——”,施醉卿厉声喊道,“施醉卿,我项钰行得正坐得端,你休想仅凭三言两语就败坏我项钰的名声,哼——”
施醉卿耸了耸肩,“这儿除了你我,还有旁人么?本督败坏你的名声给谁瞧?”
“耍口舌之快,我项钰说不过你。”,项钰再次提起来剑,“施醉卿,你行事乖张跋戾,目中无人,今日本想跟你消弭往日恩怨,你不领情反而出口伤人,那咱们便真功夫上见高下。”
“啧啧,项城主,说话呢,一定要说清楚,什么叫本督出口伤人?不知情的人听见了,还真以为项城主你与本督有道不清说不明的关系呢……”,施醉卿眸光暧昧,掩着唇瓣故意尖细的笑了几声,提醒项钰自己是太监的事实。
项钰脸发青,“阉人,我孤掌城行得正坐得端,不屑与你东厂奸人为伍,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我无情——”
“项城主不屑于我东厂为伍,照此说来,想必往后若是本督有事相求,八抬大轿求着项城主去一趟东厂,项城主也不会去了?”
施醉卿这话看似轻轻巧巧,人畜无害,却瞬间让项钰清醒过来,此刻他若点头,就是完全断了自己后路,若他以后真找上施醉卿合作,他项钰的面子还往哪里搁?可若不点头,那就是承认他是沽名钓誉之辈……
项钰一时恼自己的心直口快,又恨施醉卿的口舌上的厉害,进退两难,那剑提着,刺出去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不得不说,沈惊尘的话,对他的影响的确是太大了……
这边僵持不下,而不远处的黄土堆中,冒出一个黑巾蒙面的男子头颅,男子声音透着不耐烦,“项钰怎么不动手了?”
另一个同样黑巾的头颅冒了出来,“谁都别轻举妄动,再看看。”
若项钰与施醉卿交上手,两败俱伤之后,他们再出手,要杀施醉卿,可就容易许多了,也省得他们损兵折将,还不一定能成功。
“大哥,我们追了施醉卿一路,此刻若再不动手,让她回到玄武行宫,我们就错失时机了,还是快些出手的好。”
领头人想了想,这番话的确在理,如今施醉卿落单,身边没有寂璟敖这一个劲敌,的确是下手的好时机,而施醉卿与项钰结仇,若他们出手,项钰定然不会帮着施醉卿,施醉卿可谓是十面埋伏,求救无门……
但同时,他们对施醉卿的武功路数也略有耳闻,其阴毒的武功、残忍的杀人手法,也让领头人迟迟拿不定主意……
正在犹豫间,突听远处一匹白马驰来,尘土飞扬之中,马上女子杏红的衣袂也随风扬起,“督主——”
领头人眉色一转,阴险一笑,“去,将那女子捉住。”
“是,大哥……”,以男子窸窸窣窣动身上前去截瑾烟,另一蒙面男子对领头人道:“大哥,施醉卿冷酷无情,抓住一个丫头起什么作用?”
“有没有用,试试就知道了。”
……
“施醉卿。”,项钰正在纠结间,忽又听一道响声夹杂着阴狠的声音喊道,他下意识看去,正见一伙黑衣人架着一个年轻女子缓缓走来。
这伙黑衣人,是什么到的?
项钰眉目中几丝杀气,想来方才被施醉卿的出现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竟忘了注意周遭的动向了。
脖子上的刀锋在瑾烟的皮肤上划伤了一道血痕,瑾烟忍着痛,她抬着下巴,目光涟涟看着施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