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唯一又想起裴轼卿曾在盛怒之下说过的话,陆镇昌的日耀集团是用来洗钱的,裴轼卿不会说谎,但是陆云萧又知不知道陆镇昌公司的真相,还是他本身也参与了……
突地停住脚步,陆云萧迟疑地转过头来,“一一?”
“云萧,”她望着他,“以前那些东西不要碰了好吗?”
陆云萧缓缓将手从衣兜里抽出来,连着她的手一块儿,在接触到冷空气的那一瞬他松开她,与她对视的双眼也将情绪完全隐去,看不到他的真心。
浓浓的失望涌上心头,如果他被卷入其中,那么三年前的事早晚都会再重演一遍,到时候她又找什么借口去怪别人,一切都是因为她……
“傻丫头,”陆云萧终于放松一笑,揉着她的头发道:“我是正经的商人。”
宠唯一还想说什么,他却突然调头往回走,“我们回去吧,别让老爷子等着了。”
宠唯一望着他,三年不见,他好像长高了一些,背也比以前更宽阔,但是她也知道他所背负的苦楚,而这苦楚有一半来自于她,他怨恨是应该的,只是希望他能慢慢放开。
几步追上他,她捉住他的手,偏头冲他笑,“还是你的手暖和一点!”
陆云萧定定看了她两秒,紧绷的脸才舒缓开来,一改先前的冷硬,道:“一一,不管以前怎么样,我对你从来都没有变过。”
宠唯一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认真地点点头。
晚餐吃的很清淡,宠正宏也和陆云萧聊着宠唯一不感兴趣的话题,她早早下了桌子,跟余妈到厨房去泡茶。
“小姐,你是要跟陆少爷和好吗?”余妈手里忙活着茶,嘴里却抽空问道。
“我们本来就和好了呀。”宠唯一洗着杯子。
“我说的可不是那个意思,”余妈叹道:“三年前你就最亲近他,现在他回来了,你可别糊涂了。”
宠唯一的手滞了滞,却听她絮叨道:“虽然三年前陆少爷是迫不得已要逃命,但他却要带着你一块儿,就算没有存伤害你的心,但这种时候最能考验一个男人的心了,他那时能拿你做挡箭牌,以后碰到这种情况说不定也……”
“别嫌余妈罗嗦,我是过来人,看人比你准,你千万别吃了亏,轼卿少爷虽然年龄大点,不过他是真心对你好。”
宠唯一打趣道:“原来裴叔叔还收买了余妈,真是小看他了!”
余妈嗔怪地拍了她的手背,“还叫叔叔呢,那天你们在客厅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你要是不改口,老爷也当你心里没那个意思。”
“轼卿”两个字在宠唯一喉间抿了抿,最后又吞了回去,她嫣然一笑,“以后再说。”
“别摇摆不定,”余妈冲外张望了一下又凑在她耳边小声道:“要彻底断了陆少爷的念头!”
宠唯一哭笑不得,连忙把杯子摆好,“好了,茶好了。”
陆云萧入夜才离开奉一园,送走他后,宠唯一突然心血来潮去整理画室,把角落里积了不少灰尘的箱子翻出来。
箱子是上了锁的,不用看也知道,里面全都是陆云萧的素描,不过相较现在的脸来显得稚嫩些。
扫去面上的灰尘,她又费力把箱子推回原位,找来白床单仔细盖在上面,将它彻底地放在了角落里。
看起来不用劲的事,没想到做下来之后竟然出了一身汗,她把东西都收拣好后,又把裴轼卿的半身画摆在了画室中央,这幅画她迟早会画完。
裴轼卿身上的伤口不少,但都是细小的擦伤,这些是他的功绩也是他用自己的能力从鬼门关抢回了自己的性命,原以为他现在不用再出这种危险的任务,可是这次他一走,连翟薄锦和秋缚也一块儿带走了,一去就是很多天没有音讯,让人不得不担心。
指尖在他腰上的伤疤处擦过,她微微呼出一口气,盖上了画后才离开画室回了自己房间。
花洒喷出温热的水,宠唯一眯着眼睛去摸沐浴露的时候手不小心撞翻了瓶子,伸手去抢时却把手心的伤口挣破,殷红的血顺着热水从指缝滑下,她握了握手,细微的疼痛从掌心蔓延开来。
洗好了澡,她随便找了个创可贴贴在伤口上,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拨通罗茂的电话。
“关于佐氏的事,你知道多少?”她垂着头,半边脸藏在毛巾下,投射下一片阴影。
罗茂顿了顿,道:“并不多,除不了佐氏。”
宠唯一冷笑,“佐氏不是号称钱多吗,既然肥,放放血也好。”
佐氏的股票波动还没平息,既然自己挖了坑,不推一把反而对不起他了!
ps:那啥,女主也不是个善良的小白兔~(*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