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我对这位女士的认识,她的确和陛下您属于不同的阶层。”
福尔摩斯的口吻冷淡,“我非常抱歉没能把陛下的事情办得更圆满些。”
“亲爱的先生,恰恰相反,”国王大声说道,“再没有比这更圆满的结局了。我知道她言而有信。现在,那张照片就跟已经烧掉一样安全了。”“我很高兴听见陛下这么说。”
“我对你已经是万分感激了。请告诉我该怎样酬劳你才好。这只戒指……”他从手指上取下一只蛇形绿玉戒指,托在手掌上递了过去。
“陛下,有一样东西在我看来会更有价值。”福尔摩斯说。
“你只管开口。”
“就是这张照片!”
国王惊异地盯着他,喊道:“艾德勒的照片!当然可以,你想要就拿去吧。”“谢谢陛下,那么,这件事就就算成功了结了。我祝陛下早安。”他向国王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去,对国王手上递过来的东西不屑一顾。就在我的陪同下回去了。这就是威胁到波希米亚王国的大丑闻,也是福尔摩斯先生最完美的计划被一个女人的智慧挫败的经过。
他过去总是对女人的聪明才智嗤之以鼻,但后来我再没听到他嘲笑女人了。并且只要他谈起艾德勒,或只要他提到她那张照片,他总是满怀敬意,称她为“那个女人”。
去年秋季的一天,我前去探望我的朋友福尔摩斯先生,当时,当时他正与一位老先生深谈。这位老先生又矮又胖,脸色红润,长着一头红发。我为自己的唐突造访表达了歉意,正打算转身离开,不料福尔摩斯一把拉住了我,把我推进了房间,并随手把门关上。“亲爱的华生,你来得正是时候。”他亲切地说道。“但是你正忙着呢。”
“不错,并且非常忙。”
“那我到隔壁房间等你好了。”
“不用,没那个必要。威尔逊先生,这位是我的好伙伴也是我的好助手,他协助过我成功处理了许多案件。毫无疑问,他对你的这个案子也将带来非常大的帮助。”这位身材矮胖的先生从椅子上稍稍欠起身子,朝我点了一下头以示招呼,厚眼皮下的那双小眼睛里掠过一丝怀疑的目光。
“你坐在那把长靠椅上吧!”福尔摩斯说,他又重新坐回到扶手椅上,双手指尖合抵着,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亲爱的华生,我知道,你和我都有共同的爱好,喜欢一些新奇怪异的事情,而不是日常生活当中那些普通平凡、单调无聊的老套。你的满腔热情促使你记下那些不寻常的事,可见你对此很感兴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要说,这也给我的那些小小的冒险奇遇增添了不少光彩。”“我确实对你经手的案件非常感兴趣。”我回应道。
“你还记得那天我们谈起玛丽·萨瑟兰小姐提出的那个简单的问题之前,我曾经说过的一段话吧——要想寻求绝佳的效果和精诚的配合,我们就得亲身去体验生活,这比呆在家任何大胆的想象更富有冒险性。”
“恕我直言,对此我可不同意你的这个说法。”
“不是吧,医生。可你还是得同意我的看法。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将继续列举事实,一个接着一个,直到你认输,并且承认我是正确的。好了,这位杰贝兹·威尔逊先生人还这不错,今天上午专程前来拜访我,刚才已经开始讲述一桩案件的经过,我很久没听过这么奇特的事了。我以前说过,最离奇独特的事情往往源自小罪过,而不是大罪行,有时人们甚至怀疑是否属于犯罪就我目前听到的这些来说,我还不能断定这是否是一桩罪案,但是,事情的经过极为离奇,我的确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奇异的情况。威尔逊先生,还得麻烦你从头开始讲述这件事情的经过。这不仅因为我的朋友华生没听到故事的开头,还因为这件事很奇特,我很想从你口里听到有关这个离奇故事尽可能多的细节。一般来说,只要我稍微听过一点儿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就会想起成百上千个类似的案例,并且能够用这些案例来指导自己。
这次我不得不承认,这些事实对我来说是十分独特的。”
这位矮胖的委托人挺了挺胸膛,显出有点骄傲的神气,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脏兮兮皱巴巴的报纸。他把报纸平放在膝盖上,认真审视着上面的广告栏。这时我开始仔细打量这个人,力图模仿我伙伴的方法,努力从他的衣着和外表上看出点名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