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拦腰一剑,但不知为何?看在孙忠眼内,却似乎挟有无上威力,周围气劲仿佛全都被柴少宁旋转之间吸引并传送至剑上,强大的气流卷得孙忠根本无力抵抗!
孙忠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剑法,手中剑才一刺出,自然而然便顺着一股力场被牵引着向柴少宁的剑上撞了过去。
“当”一声大响,孙忠连人带剑被击出丈外。身形还没有停定,那股游涡又卷了过来,孙忠想要变招都办不到,历史重演般再次撞在柴少宁剑上。
如是三次,柴少宁的身形忽然慢了下来,双脚不再着地,而是随着缓缓旋动的剑圈飘飞起来,手上剑芒凝而不散,如一道银环绕柴少宁身躯慢慢流动,周围所有气机都被吸往银环之上,无物能遁,无物能生!
孙忠心中惊骇欲绝。柴少宁这前所未见的一剑已经彻底封死身周全部空间,孙忠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生机在对方剑气的牵引下离体而出,代之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毫无反抗地被那道旋转的白芒缓慢而无情地没入胸间。
足有半柱香时间,柴少宁呆呆看着地上孙忠的尸体出神。
刚才丝毫没有兵刃撞击的感觉,孙忠却已经连人带剑被斩为两截!
游龙剑法中绝对没有这一招,柴少宁刚才全心全意想着的,只是要杀死孙忠,为老师报仇、为师娘报仇、为师姐林芷梅报仇!以至于他压根没考虑要用什么招式?一切便自然又似必然地发生了!
在那一刻,柴少宁脑中全然没有剑法的概念,有的只是消灭对手的强大信念。
柴少宁隐隐间似乎窥到了进军剑法至高境界的途径,然而用什么办法才能让自己重现刚才那种与天地沟通般的纯力量状态?柴少宁最后留下的却只有怅然若失的失落心情!
战场上敌我厮杀的巨大喊声入耳,柴少宁蓦然惊醒。战斗还没有结束,他收起茫然的思绪,提剑朝孙蔷、骆清玲母女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一直追出黑虎寨外,下到山脚处,前方终于隐隐又见有贼人奔跑的身影。
柴少宁精神大振,刚要奋力追上,心中警兆忽现。
呼呼声响中,骆花平、孙仁寿、路秀峰、风剑四人分从左右围了上来。
这帮人还不知道孙忠已死。战场之上,当真是谁也顾不了谁。
这几个贼人从崖顶一路杀出,找到骆花平的妻儿,本来是要一起逃走,回头却突然看见柴少宁一个人追了过来。
见柴少宁落单,几个贼人顿时生出歹念,让柳定坚保护着孙蔷、骆清玲先走,剩下四人返身杀回,要置柴少宁于死地。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柴少宁冷笑一声,突然向前跃起,一剑劈退孙仁寿,借力回身,向右方的路秀峰扑去。
双剑相交,路秀峰浑身剧震,向后跌出,如果不是骆花平和风剑及时出手,路秀峰险险被柴少宁乘机刺死。
四个贼人全都大吃一惊,想不通柴少宁怎么会突然间脱胎换骨,功力再次大增?看来今天若不能击杀此子,他日必成心腹巨患。
主意打定,四个贼人互相一打手势,形成一个困阵,把柴少宁围在核心拼命砍杀。
柴少宁刚获突破,对剑法有了一种似通非通的了解,偶有神技,却无法融会贯通,怎么能挡得住四个强贼的联手围攻?
眼看就要彻底失守,体内那股热息却再也不肯现踪。柴少宁目眦欲裂,一声长啸,从乱刃中闪电般窜了出去。
别说四个贼人,连柴少宁自己也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柴少宁本来一意想要再次迫出强大内力,岂知竟在身法上骤获突破!
“刚才他是怎么逃出去的?”骆花平的声调都有点颤抖。
“如果今天不能杀了这个小子,以后怕是会受制于他!”孙仁寿眼中射出疯狂的凶芒。
四名贼人一个心思,各提长剑刚要再次扑上,欧阳玉刚猛的喝声传来道:“以多胜少,诸位玩得很开心啊。来、来、来,也算上欧阳玉一个!”
四个贼人一听,再也不敢逗留。
骆花平大叫道:“诸位快随我来,等咱们和师父会合,再回头找他们报仇!”说着掉身便跑。他并不知道铁风行已经舍他而去,还指望着依靠铁风行的力量找众人报仇。
几名贼人奔不多远,前方林木变密,两山渐渐靠拢,山脚夹峙处出现一道峡谷,谷内地势宽广,但谷口处却是山势高耸,壁高缝窄,只要能利用好谷口这一处天然屏障阻挡官兵一时半刻,就可以赢得时间从容退走,那时山高林密,官兵将再难找到这帮贼人。
白须绿袍的柳定坚早已经等候在谷口,见四个贼人到来,急忙大声招呼道:“诸位快随我进葫芦峡,只要逃进里面,就可以凭地势挡住官兵的攻击。”
生机出现,骆花平等人都是大喜过望,加速向谷中跑了进去。
一队喽罗守在谷口,让过几个贼人,张弓搭箭射向追来的柴少宁等人。
脱离险境,走在最后面的孙仁寿暗中松了一口气,刚要停步,脚下突然弹起绳索,绊得他整个人向前扑跌下去。
在自己人控制的地方怎么还会设这种绊索?孙仁寿为贼多年,做惯暗中行凶的恶事,头脑反应极快,心知不妙,掌向侧击,在旁边山石上一按,身躯斜着飞出。
“呼”地一声,一只骷髅鬼爪差之毫厘贴着孙仁寿面门掠过,腥风刺鼻,显示兵器上染有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