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店小二反过来出言提醒雪念慈,众人于是猜测对方不让住店的原因或许涉及到男女间事。
雪念慈正暗道莫非此地有淫贼出没?院子里突然有人大声喝斥道:“和他们罗嗦什么?快点把门关上!小飞你还嫌家里面的麻烦不够多么?”
小二一听,转身就要关门。
站在耿秋文身边的宋媞兰上前一把推住大门,冲里面叫起来道:“里面的人讲话客气点。这里要不是客店,求我们也不来,无缘无故拒客,又不说原因,怕我们给不起银子么?”
院子里的人不堪骚扰,张口骂道:“有银子了不起?老子嫌你的钱臭!”
宋媞兰大怒,回骂道:“你再给姑奶奶说一句?我撕烂你的臭嘴!”
春、夏、秋、冬四个小丫头唯恐天下不乱,一齐从人群后面挤了出来。
春兰拉住宋媞兰的手道:“三小姐不要生气,咱们不可以和病人一般计较。”
夏荷也认真地对宋媞兰道:“也不怪三小姐生气,你没有学过医术。我们四个人就不一样了,一听就知道里面那个人有病。”
院子里的人醒悟过来两个丫头在拐着弯骂他,顿时气得冲到门口质问夏荷道:“你骂谁有病?”
众人这才看清楚,这位脾气火爆、出言不逊的年轻人竟然也是一位长相清秀的公子,只不过这时候双目喷火,已经气度全无。
秋菊忙拦在夏荷和对方之间,笑劝道:“这位公子不要激动,我们是为了你好,怕你生病尚不自知。公子要是不信,可问这位小二哥,你——你的嘴真的好臭啊!”说完哈哈笑着转身逃开。
冬梅听了,立马在一旁大嚷起来道:“啊呀不得了,小二哥快去开出几间上房,大家坐下来细细讨论一下,究竟是我们家三姐的钱臭,还是你们家公子的嘴臭?”
几个小兄妹听得啼笑皆非,欧阳玉等长辈们也是眉头大皱,这些个丫头过于刁蛮,住店求人,哪儿有如此任性讲话的道理?
欧阳玉刚要出言喝斥,忽听院子里有疲惫苍老的声音传出来道:“杜宝,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吵?”
叫杜宝的年轻公子压下火气回头应道:“二叔,没事。有几个客人想住店,我这就请他们另找去处。”
“糊涂!”老者责怪道:“出了长平镇,最近的集市也要走四十里地。如今天色已晚,你叫他们上哪儿去借宿?”说完吩咐小二道:“小飞你开几间客房给客官们住,希望今天晚上那个贼不要再来!”
听脚步声响起,宋媞兰忙叫一声道:“这位老伯请留步!”然而对方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通往后院的路上。
宋媞兰知道刚才错怪了对方,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见杜宝已经气冲冲离开,于是一把拽住小飞问道:“你们店里面冷冷清清,难道最近生意不好?”
小飞似乎是一个极度老实的人,被宋媞兰小手拽住,竟然脸都羞红了,憋住气般说不出话来。
“喂!”宋媞兰一推对方道:“你到底是不是店里面的伙计?这么害羞,怎么做生意?”
小飞低下头边向后退边道:“惹上这种麻烦,也就没法做生意了。往日常来的客人都被吓跑了,店里面的伙计也只剩下我和大林两个人。”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家老爷说有贼,是什么样的贼人这么厉害?”宋媞兰见店中人都是一副哀声叹气的沮丧样子,这更加挑起了她的好奇心。
宋媞兰本来就长得非常漂亮,对小飞毫不避讳地拉拉扯扯,虽然把小飞羞得满脸通红,但不可否认,也让小飞从心里觉得和宋媞兰亲近了不少。于是小飞大着胆子抬起头盯住宋媞兰的俏脸,偷偷欣赏一下,这才叹气道:“哪儿是什么贼人?那种人丧尽天良,连qín_shòu都不如!”
“这么说你们认识那个贼人?”宋媞兰见引出小飞的话题,连忙追问道:“既如此,为什么不报官抓他,让官府来替你们做主?”
“小姐不要再问了。”小飞忽然眼一红,背身拭泪道:“这种事,实不方便对外人讲,你们住一晚上,明日早早离开便是。”
小飞既然不肯说,宋媞兰也不好再问,抬眼打量,见店里面的面积不大,三面砌屋,围成一个小院,正门朝南,院墙右侧拐角处另有小门通往主家居住的内院。
众人这时候已经全部到了院中,果然冷冷清清,除了小飞,再没有伙计出来照应。
秋耿文招呼众小动手,自行把车马安顿好。
小飞一连开了六间房门,点上蜡烛,安置众人入住。
稍后,小飞从后院端来饭菜,招呼道:“小店最近遭遇事端,没办法让客官们点菜。老爷吩咐我送些家常便饭过来,并交待今夜一切费用,概不用客官们支付,只希望客官们不要责怪!”
宋媞兰听了,更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掏出一锭金子递给对方。
小飞死活不接,宋媞兰索性一把揪住他,把银子强行塞进小飞怀里。
小飞这回又是羞得手足无措,连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了,逗得宋媞兰哈哈直笑,十足女阿飞样。
欧阳玉提出要见店主,被小飞婉言谢绝。
吃过晚饭,众人各自回房。虽然没有人对店中怪事再做讨论,但人人心里面都有一个主意,今天晚上无事则罢,倘真有那不开眼的贼人敢来闹事,定叫他有来无回。
欧阳倩带着春、夏、秋、冬四个小丫头住在一间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