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手中细长的银针,侧身把针放在一旁放着的盘子上,显出龙榻上正躺着昏迷中的皇帝龙振天。檀香夹杂着不算浓郁的药味充斥在四周,地下白光里已看不见淡淡的兰花草纤柔的影子,外面烈阳已不在肆虐,阴沉沉的乌云遮住了天际,或者,等会会有场令人措手不及的大雨。
“怎么样了?”龙羽熙看着已把全部银针拔了出来,正拿起笔的人道。男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专心的写着笔下的药方。
直到写完最后一个字,抬头睨了眼一旁抿紧薄唇,焦急等待的人,随即又低下头,缓缓道:“没事,只是太劳累了而已,喝几天养神的汤药,应该就能恢复往日的精力了”再一次抬起头来,窗外淡淡的白光映在他俊逸年轻的脸容上,放下手中的笔,把写好药方的白纸交于一旁宫侍,宫侍随即便出去了。虽然是这样说,可彼此都明白,恢复所谓的精力,也只是不再动不动因为多说了几句话便体力不支,昏阙而已。
庚澈侧目望着正看着窗台,神情凝重,怔怔发呆的人“别太担心了,不会有事的”
闻言龙羽熙回过神来,抚了抚额,随后把今天从那怪异的灰衣男子那听到的话转述给他听,眼前也只有能与自己分担心中忧虑了。
“其实那人说的也挺在理的”把银针收拾好,放入随身携带的包里,庚澈想了想,随口说道。
“那应该怎么做?”龙羽熙急急问道。
庚澈作了个禁声的动作,指了指龙榻上的皇帝,拉着她的手向外走去,正好迎面遇上赶来的皇后娘娘,为了不让母后发觉异样三国小兵之霸途。龙羽熙便简单的敷衍了几句,便借故回了东宫殿。
“你快说啊,你肯定有办法”回到东宫殿,龙羽熙迫不急待的问道。他们现在处在丹青苑,一个鲜少有人来的地方,这时候她已忘了还在书房里等她的冷见川。除了龙羽熙与庚澈,陆漓则站在庭院外,静静的站着。
庚澈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润了润干燥的喉咙,满足的吁了一口气。随意坐在椅子上“心病还须心药医,身为大夫,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接着喝药了,慢慢调理吧”
眸光中闪过一抹异样神情,就算那些太医们再怎么笨,总不至于连一副调理身子的药方都开不出来。除非这药被作了手脚,而且还是不明显的慢性毒药。现在想想确实挺可疑的,难道真的有人会作出欲谋害君王的事出来吗?不过这也不意外了,历史上又不是没有君王死于毒害。但庚澈不想她担心,因此这时他并没有将心里的疑虑说出来。
“可那些太医都是些庸医,治了那久了。连一点起色都没有”龙羽熙气郁的坐了下来。
“我不是已开了药方吗?难道你觉得我也是个草包”抹了抹嘴角的茶渍,睨了眼一旁气郁的人。
“这么说你有信心你开的药方管用了?”龙羽熙疑惑道。不是她偏见,只是自己确实并没有见识到他医术高明之处。
“我若是能治好陛下的病。你会怎么报答我?”庚澈神情认真问道。外面的陆漓朝里面睨了一眼,随即又移开目光,漫不经心的看着庭院。
“你想要什么?趁现在我有能力说清楚,因为我这个太子看样子是做不了多久了”虽然她不是很确定他的医术高超,但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只能抱着试试的心态了。
“生老病死,本来就难以掌握。不过我倒可以以我的医术帮陛下调养病体,而我也不会想为难你的”庚澈侧着的身子,凝睇着一旁椅子上的龙羽熙。
龙羽熙被他炽热的目光看着心里感觉怪怪的,别扭的挪了挪身子“你可别提出一些我难以办到的事,封王封侯这种事我可允不了,而且我这个太子也没有金山银山”
“我有说我要这些吗?”庚澈作势不开心的,撇了撇嘴角,其实这也是他随口一说,若说心中对她有何期望,他怕只是自己对她的奢想,若是命中注定,他今生会以这种方式死去,他还能怎么办呢。
“那你要什么?其他方面我也给不了吧”龙羽熙讷讷道。
“其实我想你应该可能的,关键是你想不想”,他当然最想要得到她了。手指挠了挠额际,想着该怎么开口。
“那你说啊”龙羽熙不耐烦的催促着。
“那我说了,你会答应吗?”得寸进尺,讨价还价的问着。
龙羽熙别过脸轻哼一声“说不说,不说算了,不过我父皇要是有个好歹,我要你陪葬”
她的不客气又霸道的话,使得庚澈作了个翻白眼的动作。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低着头凝睇着坐在椅子上的她。
龙羽熙一脸困惑与他对视。而眼前的人也慢慢俯下身子,两手撑在左右椅子扶手上,把她困在椅子上。
“你会看着我死去吗?”他可以感觉自己呼出的气息直接打在她的脸上,而她身上特有的香味也正充斥在他的吐纳里。
啊?龙羽熙不解的愣怔怔望着近在咫尺的他,一时语塞,被没来由的话问蒙了,也无法理解。
庚澈没期待眼前人会立即答他,便接着道:“我可能很快就会死了,到时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为我流泪?”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死不死,你生病了吗?”龙羽熙困惑的打量着眼前神情认真,略显凝重,一点也看不出正在说笑的他,两人过份的贴近,使她不由有点紧张,身子下意识的往椅子里缩,一双手紧紧的握着椅子边沿,可空间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