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楚清清的神情微怔,那怔然的刹那也情不自禁的朝濮阳瑾看去,他的唇角是一抹没有感情的笑,而他的身边,苡妃正温柔可人的转过目光。与楚清清四目相对,彼此皆点头示意。
楚清清想过濮阳瑾为何那么宠苡妃?可他不是濮阳瑾,不了解一个男人长期宠一个女子宠到毫不衰竭的理由。那么或许就是苡妃身上有种什么特殊的气质,她吸引着濮阳瑾为她倾心,甘愿将所有的恩宠都给她。而这种特殊的气质,是同为女子的她所不知情的。
“皇嫂,快喝呀,别以为你不作声我就会放过你,快喝。”
濮阳惜宁的劝酒方式很特别,也很令楚清清为难,她由来滴酒未沾,这一杯晶莹的水酒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然盛情难却,楚清清一摒呼吸,纤颈一仰后,一股甘醇略带辣意的感觉煞时窜到四肢百骸。偏过头看向濮阳惜宁说:“满意了吧?”
濮阳惜宁夺过杯子,说:“这酒可是宫里几十年的老贡酒,喝一杯体会不出什么来,皇嫂需再饮一杯才是。”
如此宝贝,怎不见你喝?楚清清心里想着,浑身似乎已开始有了热意,眼见着濮阳惜宁又要倒上,却听见濮阳瑾说:“好了,你皇嫂的身子那能承受这贡酒的酒力,一杯就够了。”
濮阳惜宁本就有些怕她的太子哥哥,他一说话,自然不敢再放肆了。楚清清自然见到濮阳惜宁略显委屈的噘起小嘴,想来她也是高兴,难得这么热闹,便微微的朝濮阳瑾笑道:“公主也是想让臣妾尝尝美酒的滋味,殿下就不要责备了。”又对濮阳惜宁说:“皇嫂的确不胜酒力,这一杯就留着下次好吗?”
有人缓和气氛,濮阳惜宁才觉得才丢的面子回来了,复又笑了,冲着濮阳瑾大胆的吐舌,随即扑到楚清清的怀里,撒着娇说:“太子哥哥最凶了,还是皇嫂好。”
濮阳瑾微张了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而正在此时,丝竹之声毕了,响起一片掌声,楚清清这才顺着所有人的目光朝一处看去,只见那方才蹈舞的女子身形若柳,容颜绝丽,粉面带笑,轻轻盈盈的走了过来,且在濮阳洵的身边站定,随即朝着众人欠身道:“涔莺献丑了。”紧接着挨着濮阳洵坐下。
娇滴滴的说:“王爷,妾身跳得可好?”
呃——?她不是宫廷御养的舞姬?涔莺?这个名字怎么听着很耳熟?到底在何处听何人提起过了?楚清清开始满脑子翻找,可她还没有找到,又听见一旁的婉妃说:“不愧是玲涛欣苑的花魁女子,跳得一曲好舞,连臣妾都要自叹不如呢,云王殿下可真是娶了位宝回府呀。”
楚清清终于想起谁说过了,筱筱曾告诉过她,玲涛欣苑的花魁姑娘要嫁到云王府去做妾,原来说的就是她呀。她的声音真的很柔软动听,却没有半分矫情做作,若说她的确以清高自居,又何以会委身濮阳洵为妾?还是她有着清高的性子,也会明智的为自己的后半世打算,毕竟再清高再美貌也会随着年龄逝去而身价大跌,她做出这样的选择,不过是为自己找个保障罢了。然而此时婉妃的话好像没什么问题,可怎么听怎么觉得逆耳。
“是啊,臣妾也觉得涔莺姑娘的舞跳得好极了,实在令人叹为观止。”茗妃一改先前的失落与僵笑,附喝着婉妃的话赞扬起来,似玩笑又似认真的说:“太子妃娘娘,咱们东宫的娘娘们可都要让涔莺姑娘给比下去了,晴妃妹妹并不擅舞弄词,苡妃妹妹近日身子又不适,只剩下的咱们三个,臣妾与婉妃妹妹都不及她,看来只有你能为咱们东宫的后妃们争口气了。”
楚清清有些讶然。茗妃居然叫她太子妃娘娘,还在她面前自称臣妾,如果她没听错,就是茗妃心怀不轨,有所企图,楚清清边想边揣测茗妃的用意。瞧着她那张笑得很虚伪的面孔,楚清清立即知晓她在打的主意。
她拿自己与舞姬相提并论,以此贬低她的身份,她想告诉所有人,她楚清清只配与低贱的舞姬一路。楚清清心中有数了,却也不曾显露,只浅浅的笑道:“茗妃娘娘严重了,且今日到此皆是因赏月论舞了?你可是跑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