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吴氏就又忙着准备了点给临川各家亲戚们的节礼,让曾子晔一并捎去。
过了两天,曾子晔便去了临川,因也到了秋收的日子,那卖地与他们的那户人家赶着秋收后进京,曾子晔去了临川,曾子固又忙着学里的事情走不开,曾不疑便打算亲去趟南源庄,也看看自家的田产去。
曾子晔才走,第二天一早城门刚开不久,刘老伯便寻上门来,送那作好的车箱并车轮诸物,因是顾了驴车送来的,刘二郎也跟着,黄伯入院禀了,听说刘老伯送了车箱来,八娘兴冲冲跟了老爹去看,觉儿九郎和簧儿也一并跟着,就是后听到消息的七娘都跑了出来。
见刘二郎也在,八娘高兴的很,这憨厚的农家青年,十分叫人喜欢。
“见过刘老伯。刘二哥,你怎么也有空来?”见了礼,又介绍了自家父亲,刘老伯一边帮着二郎卸下车箱车轮等物,一边笑道:“见过曾老爷,见过几位哥儿姐儿,原是前两日就该送来的,只二郎回家帮我作车轮,告了两天假,不好再请,昨儿方得空回了趟家,因此今日才来。”
八娘抢着付了雇车的车资,才道:“老伯太客气了,刘二哥当来我家说一声,我们赶了马直接去你家中取去才是,岂不省了老伯跑一趟?”
刘二郎也只是笑笑。
众人围着车箱一阵相看,因只上了清漆,那柞木清亮,纹质极美,尚散着木头清香,一家人心头俱是欢喜,曾不疑因少年时家中也算是富贵过的,且为官一方时亦有官品仪仗,倒还好,几个小的却喜欢的很。
曾不疑就请刘家父子入屋里,七娘出上前见过,又去沏了茶来,曾老伯父子喝了茶解了渴,便请曾不疑着人牵了马来,先把车箱并车轮安装上试试,看看是否有要改动的,若有便让刘二郎得空过来改一下。
黄伯便去后园里牵了马。曾不疑笑道:“今日也只能先装着,套马的绳索诸物,都还没有买好。”
刘老伯回笑道:“这倒不需曾老爷费心,因当日曾先生付足了工钱,前儿二郎已帮着置办好了。”
曾不疑道了麻烦,刘家父子喝了杯茶,便动起手来,因都是做好的物件,也只需几人动手装上便可,不时就忙活完了,又套上马,让刘二郎去院外试了,并没有问题。刘二郎就要告辞。
曾不疑欲留刘家父子在家中吃顿便饭,毕竟只花了四十贯钱,人家不但用了家中的好木材,且配好了一应绳索等物,很欠了刘家父子的人情。
刘二郎笑辞道:“曾老爷不必客气,若不是府上八秀相助,小人如今也寻不着这么好的差事,这点事原是该做的,今日就不在您府上叨扰了,小人还需去铺子里做活,去的晚了,掌柜的只怕不喜,待他日得空,再来府上。”
曾不疑见刘二郎着实有事,也就不再强留,便留了刘老头下来。刘二郎行前又道:“听我爹说府上有秀要出嫁,嫁妆家什还有些需要做的,小人的手艺还可,近来铺中也不算太忙,若是不嫌弃,等府上定好样子,还请送到我家中,到时候小人必定帮着府上做好,曾老爷放心,总比在外面木器铺中订制的,要实用些。”
曾不疑笑着道了谢,让黄伯送了刘二郎出门,刘老头原也不欲留着打扰,见曾老爷真心留客,且八娘又说已画好几张家具图样,一会儿拿来给自家老爹把把关,若是行,就请刘老头看看能不能做,若是能做,只等中秋过后,去木材行里买好木材,送到古庄刘去。
这般一说,老刘头倒不好走了。便与曾不疑说起农事来,如春季种什么好,秋节种什么好,什么样的田可种两季粮,诸如此类,一仕一农,两老头倒也相谈甚欢。
刘老头也没想到曾老爷如此平易近人,且对农事极是关心的样子,并没半分当过官的官人拿乔拿架的声势,更是自无不言,不时就到了午饭时分,八娘和七娘上了好酒好菜,曾老爹因觉得屋里闷热,把饭桌搬去了二进院的过道里,因有过堂风,很是凉快,两老头把酒话桑麻,倒也快活。
吴氏心细,因天气极热,便叫八娘取了井里湃着西瓜切了一碟子,给正谈的欢的两位老人送去。
八娘很喜欢听老人家说着农耕诸事,索性也在一边坐了,顺便帮他们打打扇子。
直到日头渐渐偏西,这顿午饭才算结束,两位老头都略有些喝的高了,八娘忙叫了觉儿和九郎过来,扶着刘老头去客房里歇了,自己则扶着自家老爹回了卧室里,端了煮好的醒酒汤来,服侍着老爹喝下,又沏了茶漱了口,方扶老爹**睡了。
还未出屋,便听到隔间里新生儿小十一娘小猫也似的哭声。因吴氏还忙着收拾残桌,八娘忙冲进内隔间里,问道:“娘,云初怎么哭了?”
朱氏正从**上着地,才趿了鞋子,见八娘进来,便回身抱了小十一,一边哄着小十一,打开裹着小十一的薄棉布,一边对八娘道:“大概是尿了,你且外面去雀块晾干净的尿布来。”
八娘慌忙跑出屋,自去后院晾衣服的树架下,取了几快晒干了的尿布,冲了进来,见朱氏正帮着小十一换干净的小衣衫,八娘道:“娘,天气热,宝儿皮肤又嫩的很,一不小心就得生痱子,还是注意些的好,我再去端些温水来,顺便帮我们小十一洗个澡,可好?”
朱氏一想也对,也不是没有人手忙的,就让八娘去了。
一会儿就给小十一洗好了澡,因才生没些天,婴儿骨头实在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