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我的功能之一。我第一次重组身体的时候,体温突破了八百摄氏度,到今天,我已经可以熟练左右身体的温度。这只是量子战士的基本课程而已。”庄言抬头微笑,“都是量子生命学的恩赐。”
“那你还有什么功能啊?”魏东娴第一次和他认真探讨生命的奥秘,好奇得忘了害怕。
“你要什么功能?”庄言专注按摩。
魏东娴觉得有目前的功能就足够了,冬天可以御寒,夏天可以消暑,暖床只需一分钟,功能强大得能淘汰市面上的毛绒熊。
“唔,我很容易满足啊,能暖手就行。”魏东娴不肯明说,藏头露尾地支吾着,潜台词比现代诗还丰富。
庄言说:“你还不如买个充电的呢。”
小娴恨不得收脚踹他,双手攥着身下的石碑,低头咬牙切齿地说:“你才要充电的呢,你这个笨蛋。”
庄言揉了一会,捧起小脚细看,魏东娴的抱怨声顿时戛然而止,心里羞得像蚂蚁咬,又酥得像中了麻药,只好飘飘然地咬住唇,攥着石碑飘开目光,暗想上瘾的话要怎么办才好。庄言瞧见足踝消肿了,轻轻按了下,问还痛否,看见魏东娴摇得秀发飘飘,才替她穿上鞋,站起来点烟,话归原题:“欧洲主权已经岌岌可危,参谋部正在秣兵历马。在这个关头,国际局势千变万化,突发事件风起云涌,铁血救国会在这个时候推行‘经济长城’政策,已经是风口浪尖上的靶子,钢丝走得好,就能证明我们是正确的;若一步踏空,一个疏忽的决策失误都能令世界满盘皆输。我既然效忠,就要追随你直到最后。”
庄言弹掉烟灰,眯眼眺望远方若隐若现的保镖,洁白的粗麻衣袂在微风里起落飘舞:“我向你透露了参谋部封存的绝密情报,也许能助你未卜先知,站稳脚跟,但是我承受的后果也不容忽视。你和保镖务必守口如瓶,隐瞒得尽量久一些,不要让聂荣翔知道。”
“嗯。”魏东娴心潮澎湃。庄言死而复生,却拥有难以想象的超能力。这个惊天动地的事实,连她这个昔日上司都毫不知情,可见参谋部瞒得多么滴水不漏。而庄言居然敢冒着触怒参谋部的危险,向自己透露那些惊心动魄的绝密轶闻,一定有深思熟虑的考量。
庄言有什么事,很少和她说;但是作为局外冷眼人,她摸清了庄言的特点:他承担的风险越大,说明驱动他的动机越正。他只有迫不得已,才会奋不顾身。
“我会让保镖保密的。”魏东娴撩起头发,追随庄言的目光,望见灌木后面稀疏的西装身影,眸子里闪过恶魔的笑意。
“如果欧洲真的亡了,我的谍报能力就没有用了。”庄言叹口气,忧心忡忡:“超兵对决的时代,拼的是盟友和国力,打的是经济和后勤。我一人冲锋陷阵,也挽救不了全球战场的全面倾颓。”
魏东娴扭头端详他,不明白他明明身怀绝技,为什么这么杞人忧天。庄言说的话,她几乎左耳进,右耳出,因为总是在分心琢磨,她总觉得庄言冒着风险,现身见她,有耐人寻味的深意。庄言越讳莫如深,她越想旁敲侧击地问明白。
“你,”小娴忽然跑题了,脱口问道:“你当天离开我办公室的时候,我就想拉住你问明白,可是因为崴了脚,疼的走不动道儿。后来等不及见你,我就被打麻药冬眠了。昏过去前,期待着醒来时能问你,你又诈死了。我本来以为这一生都没有答案了,没想到今天又重逢了……所以我忽然就想起来了,那个,”
庄言看着魏东娴啰啰嗦嗦地说一大堆,诧异矜持高冷的女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娘们。
“你说的那句话,”魏东娴磨磨叽叽地埋了大段伏笔,枚举无数原因,才挺起胸脯,理直气壮地问他:“你说的那句‘没有国家哪来的你’是什么意思?我笨,听不明白。”
庄言盯着她的脸瞧,魏东娴就挑起下巴,以示理由充分,决不退缩。
“没有国,哪有家,国是家。”庄言说,“******广告词啊。”
魏东娴的脸色变了。
“你这条杀千刀害痨病喂不熟活该死的白眼狼!”魏东娴学贯中西,唯独骂人的词汇量有限,把记忆里姥姥骂姥爷的经典例句全都祭出来了,垂手气得发抖:“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来找我是因为……”
她突然住嘴,面无表情地克制了半天,忽然下巴一抬,冷艳矜持地安慰自己:“我不生气。在乎才会生气,我可不在乎。”扶着石碑踩稳高跟鞋,跌跌绊绊要下山。
庄言伸手去捏她的袖口,拽的她一停:“如果要和仇敌联合防御,是联军还是拒绝?如果要倾尽国力驰援远邦,是奔袭还是坐视?我们面前有无数个分岔路口,走错一步就会失去天下。你能容忍吗?一次鼠目寸光,就丧尽胜势,你能容忍吗?”
魏东娴站住了,回头冷冷问:“什么意思?”
“我效忠你,是因为你值得追随,更因为我需要你。”庄言徒劳地凝望她的眼睛,死死牵住她袖口,两支胳膊在半空挂成个v字:“用无所不知的谍报优势,给你留下未卜先知、算无遗策的公众印象,助你异军突起。你能让我的谍报能力折现成名望和人脉,积累成雄厚资本,来纠正国家的走向。”
庄言痴痴望她,几乎哀求:“十字路口,我们一步都不能错。猜疑举目皆是,人们有时候宁可做出错误的决策,来维护自身的利益。我不能相信参谋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