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迎来冯祎凡痊愈的这一天。
小姑娘昨晚谢绝了所有要留下来守夜的男同胞,她倒好,整个人兴奋得睡不着觉。躺在病床上,心心念念东家的雪糕糍、冰淇淋火锅,西家的桂花藕粉,酥皮奶酪,学校门口的麻辣烫也不放过。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她又是一大早起来,把自己料理得整整齐齐。小姑娘穿上白t恤和背带裤,坐在病床上等着男同胞们起床来接。等得无聊了,干脆数着手上那条六芒星手链上的小碎钻。
冯祎凡从六点多等到九点,男同胞们才姗姗来迟。
见她一脸不悦,五官皱在一起强烈表达不满的小脸,都忍不住笑了。杨锦川打趣的边看她,边侧目看徐骁湳的反应,“少爷我终于挨到你出院这天了,来,是时候该算算我那辆报废的宾利钱了。”
话落,冯祎凡整个人一颤,演技派的倒在病床上打滚说自己头疼,还得继续住院。
杨锦川还是不肯放过她,徐骁湳看不下去,“我的分红够赔你一辆全新的了。”
“哦……这是帮徒弟出头呢?”杨锦川不依不挠,正打算围过去看徐骁湳的面部表情,谁知道刚对上徐骁湳那张冷脸,立刻就怂了。
说是那辆报废宾利的钱从徐骁湳的分红扣,可实际上杨锦川财大气粗的根本不缺那点钱。旧话重提不过是想看看,徐骁湳到底对冯祎凡有没有存了心思。但他显然对自己的期望太高,以至于还没从两位当事人身上挖到什么料,就先败下阵来。
索性,他也看破些,不在拿自己的智商去跟徐骁湳斗智斗勇,老老实实的欺负段数比他低好几级的冯祎凡。两人讨论午餐吃什么,也能聊得如火如荼。
司徒千进来的时候,见徐骁湳靠着沙发椅背假寐着,杨锦川和冯祎凡坐在病床上聊得口沫横飞。
他扬了扬手上的出院证明,“可以走了。”
小姑娘欢呼,抓起包包不管不顾的先走一步。冯祎凡边走边哼着歌,后头不远处齐齐跟着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她轻车熟路的拐弯,往电梯口走,谁知道在拐弯角遇上了瞿敏。
小姑娘安分守己,敛了几分兴奋,叫道:“妈妈。”
在医院看见她,瞿敏也觉得很奇怪,上下看了她几个来回后问道:“怎么上医院来了?哪里不舒服?”
小姑娘摆摆手,“没有,我……我来看朋友呢。现在正要回去,您呢?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上次那个位置?严重吗?还疼吗?”
瞿敏摇头,“我也是来探访的,以前住对门的婆婆,哦你估计还不认识她。”
她原本兴致勃勃的等着瞿敏会不会下一句,会是要带她去见一见旧识长辈。希望落空后,她笑嘻嘻的给自己找台阶下,“好的,我还有事,先走了。妈妈你等会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瞿敏点点头,转身消失在拐弯角。与身后三个男人打了照面,礼貌的点了点头后继续往前走。
杨锦川回头盯着瞿敏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道:“还真是那样。这年头果然不是亲生的都没法愉快的相处了。”
“少废话。”
四人脸色各异,挤在一部电梯里。冯祎凡一扫先前的兴奋,此刻不发一言的站着。杨锦川拿胳膊肘捅了捅她的后背,小姑娘回过头,一脸“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的表情”让杨锦川暗自咽了咽口水。
“你说,我们中午吃什么?”杨锦川问道。
论吃的,冯祎凡敢认第二还没人敢认第一,论选贵的,在宁市冯祎凡敢认第一还没人敢认第二的。
于是,她秉着熟人不宰要宰谁的伟大志愿,带有个人恩怨的心态,脱口而出的全是本市最有名也是出了名最烧钱的地儿。
杨锦川挑着眉,心想这丫头真狠。面上学着某人一脸高深莫测,等她一口气说完后,还得瑟的补了一句:“您还需要补充的吗?”
“你觉得呢?”冯祎凡扬起下巴。
杨锦川勾了勾唇,看向徐骁湳,“姑奶奶您这刚好,你觉着我能带你一块吃这些大鱼大肉么?就算我能,这位爷可不能。”
话落,冯祎凡看向徐骁湳,见他一脸没得商量的表情,只能老老实实的开了车门坐进去。
照例是杨锦川开车,徐骁湳坐在副驾上,两个小徒弟坐在后座。
当天,以锦记慢火熬炖的骨头汤面结尾。
冯祎凡一直心有不甘,想着下一次逮着杨锦川,非得狠狠的宰他一顿不可。
隔天是周六,冯祎凡在家睡了个日晒三竿,连瞿敏叫起都不知道。她在家将就凑合了一顿后,接到了秦序的电话。
小姑娘这会儿架高了腿,在家看国内的综艺节目,想着今天可要好好的宅上一天。谁知道,秦序来了个先斩后奏。“我现在在你家楼下,换身运动装后下来。”
“师兄我刚好我哪儿也不去。”
“师妹,你师兄我现在面临人生一道重要的分岔口,你不来看着我点,等下我怕疯起来连我自己都打。”
冯祎凡笑,“有那么严重吗?”
“下来吧,我等你。”
小姑娘也不扭捏,收拾了东西赶紧下楼。当然,冯祎凡做梦都没想到,秦序会带她来打高尔夫球,这种传说中只有有钱人才热衷的高雅运动。冯祎凡头次接触,觉得自己也跟着蓬荜生辉。
只不过她刚大病初愈,肋骨上的伤口虽然开始痊愈,但也怕复发。索性在边上的躺椅抿着小口的橙汁,看着秦序优雅利落的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