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如花,我爹是伍立文,您是爷爷,您是二伯吧,这位一定是大伯娘了。真是好巧,上次见到了大伯娘,可惜当时不知道,要不然那个时候就能和爷爷你们相见的。”
吴和邦吃惊地看着上了车的这个小女孩,似乎想从她的身上找寻到另一个人的影子,可不知是不是老眼昏花了,还是车厢里太暗,他眨巴着眼睛,就是瞧不太清楚。
如花说完,看向抱着一个妇女的男人,那男人脸上一条刀疤从左额头一直斜至右脸颊,下巴上也有两个铜钱大小的深洞,似乎是拨了利箭后留下的伤痕。
“你是……”。
吴和邦旁边的中年男子看着如花,不确定地追问。
“哦,我要叫您一声二伯的,咱们一会儿回家了再说吧。他们,没什么事吧?需不需要找个大夫瞧瞧?”
吴志白看了半天如花了,见她蹲在车上那小小的一团身影,好半天才认出来,“呀,你是码头送药送吃的那个好心小姑娘。弟弟,弟弟,快瞧瞧,是那个救了你的小姑娘。”
吴志青费力地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张小脸,一双如宝石般璀璨的大眼睛。
“谢,谢谢。”
“吴五叔,到你家门口了。”
杏儿在外面喊,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嗯”了一声,把怀里的妇人交到大伯娘周氏的手里。
如花钻出了车厢,跳下车去,那个吴五叔也跳下车,对车里的其他人点点头,又转过头对如花说:“多谢了。”
说完,从周氏的怀里把妇人接过来抱着,转身进了一家院子。
如花看了下,是吴六叔磨豆腐的隔壁,杏儿也在一旁:“五叔和吴六叔是亲兄弟。”
“哦。”如花点头。
如花对张小一说:“小一哥,你继续赶车吧,我们俩走着就行。”
周氏忙招着手说:“别呀,你们也上来,这天冷呢。”
“大伯娘快放下帘子,我们穿的暖和,你别担心,我们去给爹娘报信。”
如花看到,他们留给成掌柜带给二伯、大伯娘的衣服鞋子,都没在他们身上穿着,都穿在那两个病着的人身上,至于爷爷的,如花眼尖地看到他身旁的包袱里包着一团,应该是爷爷的那套棉衣裤和棉鞋。
如花拉着杏儿飞快地往前跑着,眼里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冰凉冰凉的。
“呀,面条铺子就我一人守着的,我这一听了消息跑出来,门也没锁,我得回去,别被人偷了钱和面条去。如花,你替我去跟奶奶他们报个信去。”
大伯今早有些不舒服,没去面条铺子,奶奶崔氏方才回去取东西了,这会子除了杏儿外,其他人都不在铺子。
如花听到杏儿这样一说,忙叫她回铺子去。她一路飞快地跑着,先到奶奶家的院子,喊了奶奶崔氏和二婶楼氏,还有大伯和小叔。
“奶奶、二婶、大伯、小叔,爷爷他们回来了。”
崔氏正抱了盆和好的面出来,听了如花的话,惊喜地忙问:“真的,你见着了?”
“嗯,正坐着马车进村呢,奶奶,你们就在院里等着,一会儿就到,我先给我爹我娘报个信去。”
说完,如花又一路小跑着往自家赶,路过作坊,跟柳氏、如梅她们说了,作坊里作工的人一听,自家都有去服徭役的人,听了亲人回来的消息,都有些坐不住了。
于是,如花就给大家放了一个时辰的假,让他们先去瞧瞧家里的人。
柳氏和如梅最后出来,作坊里只剩马燕儿和三个外村的妇人,她们的村子今年没被抽上服徭役的,所以就留在作坊里继续做着活。
如花叫柳氏和如梅去给伍立文报信,她刚到了粉条作坊,看着有能暂时停下来的活就停下,给本村的工人也放了一个时辰的假,叫他们回去和家人团聚。
作坊里留着的人,都帮着把牛车上的土豆和红薯卸了下来,往地窖里搬。如花就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眼里那些随风而逝的泪已被她抹擦的不留痕迹。
这是如花穿越来后,第一次落泪,不管是以前被换回身份时,还是差点命丧在小树林里,更或者是柳氏肚里的孩子化作一滩血水时,她都没有落泪。
可是今天,看到如难民一样的村民,一个个饥寒交迫,一个个破衣烂衫,一双双红肿溃烂的赤脚,爷爷佝偻的身子,二伯已白了的双鬓,大伯娘一双粗大裂口的双手。
如花忍不住了,眼泪就那么飞了出来。
成季礼、秦双他们赶着牛车过来时,如花已控制住了情绪,跟粮铺送土豆和红薯的人说了声,让他们卸完货了到她家去,她给他们安排着吃顿饭。
接着,就带着成季礼、秦双、大柱子到了自家的院子,只有赵氏和二个女儿在家,伍立文由李强背着,送去崔氏的家里了,柳氏和如梅也跟了过去。
从山上摘板粟的人也纷纷得了消息,凡是家中有去服徭役的,都跑来给如花说了声,今天先回家了,如花都同意了,叫二河继续给还留着在山上摘板粟的人计数。
冬娃子和他的十六个小孩团队,纷纷把采来的芥菜送了来,也都匆匆地回了家。
安排好成季礼和秦双、刘小四他们,又叫赵婶和李大喜她们给粮铺送土豆的赶车人和成季礼他们准备饭菜,如花则拉着李小喜,准备着食材。
“明天镇子上的铺子开张,你们来的倒是及时,明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