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认同的点头。李梦瑶就算有十张巧嘴,这证据确凿的,她也无法为自己辩解。
突然她走近一步,脸差点贴在李蘅远身上:“你怎么知道诗册我会放在身上?”
若不是诗册暴露,她不会出问题。
李蘅远问道:“你真想知道?”
“你给我说。”
李蘅远道:“其实非常简单,我之前也说了,你好名利,投机取巧,我的那首诗是秋季有感而发写出来的,你看看现在是什么季节?”
荷香四溢,冷月无声,此事正是盛夏最美好的时光。
李梦瑶有些懂了。
李蘅远继续道:“所以,你若是真的背诵的滚瓜烂熟,怎么会选这样一首诗?可见你对诗句是十分陌生的,时间来不及,就抓来一个凑数,却忘了就连我这种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人,也知道现在写秋风词,不应景。”
李蘅远身姿挺拔,脸上始终挂着的盈盈笑意如春花秋月,言之不尽的美丽,可那眸光又像月下大海,让人无论怎么睁大眼睛都看不透。
根本不是草包应该有的气质。
没有萧掩帮忙的李蘅远,竟真的不是草包?
李梦瑶堪堪退了两步,看着李蘅远的目光像看怪物。
李蘅远道:“李四娘,真相大白了,乞巧的时候你作弊,一个诗会你还作弊,国公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若是你,再也不会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李蘅远这话最先带动的是李庆续,那眼里不容沙的桀骜少年砰的一拍桌子:“李梦瑶,今后我的广陵院再也不欢迎你,今天的诗会也是你最后一次参加,以后有你的地方没我,有我的地方没你。”
李庆续可是李家下一代的家主,李家其他人都不是李蘅远,以后都有可能看着这个世子过日子,而且在座的,都是读书人,读书人要向外传播信息,比普通人的途径多的得。
李庆续这一句话,无外乎把李梦瑶想有好名声的路都断了。
月光依然皎洁,荷花依旧飘香,拨了又拨的灯芯依然恍惚不明。
周围不知何时起,死一般的沉寂。
李梦瑶还是等到一个给她求情的人,就如方才在书院一样。
还不如书院,书院里的人无关紧要,诗会这里会让她声名尽毁。
可她也是国公家的娘子,她有惊人的美貌,难道就因为是庶女就要被人看不起?
不甘心,李梦瑶气的发抖的同时,突然捡起案上的牛乳桃汁饮砸向李蘅远。
这变故太快,李蘅远躲闪一下,原本要落在胸口的碧绿翡翠莲瓣碗正扣在米色的挑线裙上。
粉的发腻的汁液泼了一裙子,还滴滴啦啦往下落,脏的恶心。
岳凌风反应过来跳过案几挡在李蘅远面前。
李娇娥颤抖中发现董养浩极其愤怒的看着李梦瑶,之所以没动手应该是男人的修养克制的。
李庆续则直接被激怒,站起来质问:“李梦瑶,你做错了事还敢跟阿蘅动手?”
李梦瑶僵着脸不答。
方才若是还有人觉得李梦瑶值得同情可怜,那么此时她应对的目光,都是厌恶的表情。
水榭里的气氛一下子同仇敌忾起来了。
李娇娥因为董养浩向着李蘅远而心烦,同时又因为李梦瑶和李蘅远两败俱伤而幸灾乐祸,不过看李梦瑶简直要被众人逼到绝境,竟然有点佩服她起来,像她自己就从来没想过要跟李蘅远动手。
这时李庆续董养浩等人都过去安慰李蘅远,李蘅远低头抖落着裙子说:“得赶紧找地方换下去了。”
李梦瑶反倒是像背别人害了般抱怨:“都是她诬陷我,你们还只同情她,不就是因为阿耶疼她我没人疼吗?什么文人傲骨,你们都是势力小人。”
李庆续忍无可忍这样的叼妇,指着外面一吼:“不知悔改的东西,你给我滚,赶紧滚开我的视线。”
“大哥……”泣泪盈盈的李梦瑶是那么的委屈不甘心。
李庆续怒火上涌。
“滚!”
…………
李梦瑶掩面跑到月牙门洞前的游廊里。
“娘子,娘子,您没事吧?”
听见熟悉的声音,那如泣如诉的委屈声音戛然而止。
李梦瑶抬头一看,果真是自己的婢女画江,问道:“表哥过去了吗?他那两个侍卫都有安排吗?准备好了吗?”
画江低声道:“郎君早就准备好了,三小娘子要办的事,他的侍卫也不可能跟着,只要娘子给的地点没有错误。”
李梦瑶颔首道:“不会有错误,离水榭最近的房间就是竹林前的那三间房,是大哥的地盘,李蘅远不会起怀疑,我把果汁故意泼在她裙子上,她肯定要找地方清理。”
画江一脸心疼:“您自己动的手?您跟她一个破落户,那您名声岂不是不好了?”
李梦瑶冷笑:“只要能毁了她,这算什么?之前我便一直在激怒她,她显然也知道我今天有预谋,但她只以为我是小打小闹的诬陷她作弊,开玩笑,她本来就不学无术的名声,做不作弊谁看得重?她做梦也想不到我还有后手。”
画江道:“可打老鼠到底伤了玉瓶,您今天也没少受委屈吧?”
今天李蘅远的智力和岳凌风的出现确实挺让人意外的。
李梦瑶道:“不过无妨,能留下好名固然好,可是留不下,更会取得李蘅远的信任,只要表哥得手,跟李蘅远生米煮成熟饭,我的婚事不仅会作废,李蘅远还得按照原来的安排嫁给表哥,我看她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