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正在处理公文,便听亲卫通报赵猛求见,疑惑之后,他立刻宣后者进来。待赵猛恭敬的行礼后,杨林放下手中的公文,示意后者坐下,这才开口询问道:“看汝如此着急而来,到底是为何事?莫非工吏遇到了困难?”
赵猛摇了摇头,沉声回答道:“禀主公,并非工吏遇到困难,而是猛有一人推荐给主公。”
“哦?”闻言,杨林精神一震,他凝视着赵猛,问道:“是何人?”面对人才,他一项是求贤若渴,既然赵猛如此郑重的推荐,显然这人必有过人之处。
赵猛答道:“乃是一工匠,本是工吏在颍川郡招募。”
林点了点头,再道:“此事倒是未听汝提过。”
“乃是猛疏忽了。此人技艺精湛,不仅如此,此人更善兵器制造,且在研制连弩车。”赵猛面露尴尬的解释道。
“什么?连弩车?”杨林惊讶的站起身子,连弩车他是有所耳闻,乃是墨子所创,可以说是守城利器也。杨林急切的追问道:“此人在何处,速速宣见。”
赵猛见自己主公如此着急,便知杨林十分注重老者,他急忙回应道:“主公,此人正在工吏。不过……”赵猛苦笑了一声,再道:“此人脾气古怪,且不善自理,此时正在研制连弩车,并不在堂外。”
闻言,杨林心中更是惊喜,从赵猛的言辞他可以判断出这人脾性酷爱工艺,不喜打扰,而正是这样的人,才会发明创造出新事物。杨林压抑啄中激动的情绪,他当即说道:“既然如此,我等便去工吏拜见此人。”
这次轮到赵猛惊讶了。他原本以为自家主公会命人去工吏征召老者,可却没有想到,杨林会亲自前往工吏,而且还是用“拜见”二字。顿了顿,赵猛急忙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家主公并非一个刚愎自用之人。乃是礼贤下士的仁者,杨林这般做,更加说明其对老者的重视,甚至可以说是渴求。
赵猛见此,也不再说话,立刻带领杨林赶往工吏,当他们抵达四合院外时,护卫的沛军见到杨林,纷纷行礼。杨林未做停留。他轻轻的打开院门,见院内一位老者如同乞丐一般的打扮,然,此人却十分专注的摆弄面前的木件,似乎是遇到了难题,老者一直蹙着眉头。
林走了过去,老者没有抬头,甚至是不知道有人前来。赵猛想要上前召唤。却被杨林制止。就这样,杨林在太阳下等待了两个多时辰。
“奇怪。还是不对。”老者嘀咕了一句,然后摸了摸肚子,似乎是感到饿了,他这才放下手中的木件,随后伸手接过递过来的一碗水,仰头喝倔。这才发觉有人到来。他抬头看了看,见一青年站在自己面前,显然方才就是此人给自己递水,又见赵猛站在此人身侧,他便询问道:“赵杏。这人是谁。吾不是说过勿要生人进来的吗?”
“不得无礼。”赵猛低声喝了一句,然后匆匆解释道:“此乃主公是也。”
“汝是沛公?”老者显然十分惊讶,他惊呼了一句。
“不错,吾便是杨林。”杨林拱手笑道,对于老者他表现的十分敬重。
者对于杨林的拱手礼十分坦荡的接受,并未因为面前的青年是沛公便缩手缩脚,他略一惊讶便恢复了平静,然后自顾自的走向屋内,此时桌榻上已经摆放好饭菜,他拿起碗筷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见此,赵猛心中气愤,虽然他平日里对老者尊重,但也不能因为这样,便坐视老者对杨林这般无礼。他的火气蹭蹭窜到天门盖。就待他欲要发火之时,杨林却坐在了老者的饭桌前,即便面对老者的无礼,杨林依旧笑着脸面,他主动给老者夹了夹菜,又给后者盛了一碗汤。
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似乎是饿坏了肚子,他吃的狼吞虎咽,不多时,便将桌上的饭菜食尽。随后他起身躺在了床榻上呼呼大睡起来,而杨林则收拾起碗筷,又将桌榻擦拭干净。一切做完,他轻轻走出了房间,小心翼翼的关上屋门。忙碌的片刻,此时他头上也是大汗淋漓,接过赵猛递过来的麻布巾,杨林擦了擦面上的汗水,又喝了一碗茶水。
“主公……”赵猛面色难看的开口,然而还未说完,就被杨林打断。
“勿要如此大声说话,老先生正在午睡,不宜打扰。”
赵猛心中顿时郁闷,他和杨林到了院内空地,远离了屋舍,他这才继续说道:“主公,您怎可不顾身份而这般容忍此人?猛虽然平日里也十分敬重于他,却也不会如侍从般端茶倒水。”
杨林摇了摇头,他看向赵猛,语气凝重的讲道:“汝错了。与其说汝敬重他,不如说汝敬重他的工艺。”
赵猛闻言,点着头,道:“猛确实是敬重他的工艺才百般忍耐和照顾他。”
“所以说汝错了。”杨林解释道:“吾敬重他,乃是敬重他的心。吾和汝等候两个时辰,老先生却不曾知,足见其心之专注,其心之追求。若无一颗这般的心,又怎可有精湛的工艺?老先生之所为,令林十分钦佩。”
赵猛恍然大悟,确实,每次他所到来,老者都不知,或者说根本就无暇分心去关注到来之人,他一心扑在工艺上,希望研制出连弩车,其心可佩。赵猛十分惭愧的说道:“主公,是猛错了。”
“汝知错便好。不管我等是何身份,面对这样的人,都值得我等放下身段去尊重。”杨林拍了拍赵猛的肩膀,叮嘱道。
而后二人不再说话,杨林又静静的站在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