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八等人走过溶洞走廊的时候,把那些人皮烛灯都点着了,使这溶洞走廊在血湖的暗夜里格外显眼。甬道口的那几盏人皮烛灯最先点燃,已经燃烧过半,烧到了人皮的肚脐位置,那些烧着的人皮发出阵阵腐烂的焦臭味。
什么人在跟踪李老八?那在漩塘半坡草窝处伏击李老八的是谁?老陈和茗雅、老鬼凑在一起分析半天,也没个头绪,只有跟着看看了。
老陈安排茗雅和老鬼在漩塘蹲守,自己跟着那最后一个下漩塘的黑影,也潜了下来。
老陈浮出水面,上岸第一件事,就是双手握着那把老五四,仔细观察地形。
没什么比燃烧正旺的人皮烛灯更引人注目了,老陈贴着溶洞石壁边缘,小心翼翼地朝甬道口走去。
火光下,映入老陈眼帘的是两具尸体和地上的好几滩血迹。就像发生过什么惨烈的战斗。
老陈蹲在人皮蜡烛灯的甬道口地上,用手蘸了蘸地上的血迹。这血液已经凝固成块状,表明血迹在地上至少已是有12分钟,或者是更长的时间。
老陈注意到血迹pēn_shè的方向和血量,虽然方向不同,但每一滩血迹的血量大致都差不多?
在两具尸体前,老陈看见有一具的后脑钝器伤和左手小指的残缺。这尸体肯定不是无畏,但这两人是谁呢?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老陈心中充满了疑问,朝人皮烛灯甬道深处走去。
李若烟从血湖水里冒出来的时候,那种讶异和震撼让她半天都没合拢嘴。因为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这漩塘底下居然会有火光。
当李若烟就着火光拂去身上的湖水时,李若烟更是吓了一大跳,怎么满手的鲜血?看着那深红色的血湖,李若烟很快回过神来。这不是自己的鲜血,是血湖之水。
然而,当李若烟爬上血湖岸边,还是吓坏了。因为她看见了人皮烛灯。
李若烟虽然在英国选研的课题内容是“地下暗河”,而且也进入过地下暗河,看到过不少洞穴生物。可是对于把人剥了皮做灯盏,对于只有20多岁的李若烟来说,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李若烟摸了摸人皮烛灯,自言自语地说:“难道这就是老爸公司要研究的?”
李若烟迈进了人皮烛灯的甬道口,一眼看到那地面上散落着的东西时,不由得尖叫一声,那地上横躺着两具尸体遗骸,遗骸旁边是好几处凝固了的血团。
老爸来过这里?
这两具尸体是什么人?会不会是老爸?
李若烟捂着嘴巴,紧张得喘不过气来,但又想看看究竟是谁。就一步步地朝那两具尸身挨了过去。
李若烟忍住恶心,把两具尸体都看了看。李若烟很失望,因为这两具尸体没有任何一点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唯一肯定的就是李老八和他的那些人一定是来过这儿了。
李若烟摸了摸兜里李老八留给他的鹿皮小包,赶紧把小包掏出来,将手表戴在腕上,把银行保管箱钥匙挂在了胸前。钥匙背后的那串数字,李若烟知道,那是自己的生日,是精确到了分钟的生日。
1990年1月18日下午14时15分。
“老爸,你在哪儿!”
“老爸,你在哪儿!”
李若烟双手握成圆圈,合拢在嘴边,对着甬道深处和血湖四周的暗夜,大声喊了起来。
看着那两具死状蹊跷的死尸,对父亲***的深深担忧顿时涌上了李若烟的心头。
李若烟眼中一热,不由得泪如雨下!
李建军、段五和刘学继续在血河内漂流,逐渐感到这檀木棺摇晃得愈加厉害。但是害怕那具诡异出没的老尸,谁都不敢站起来往外看。
随着檀木棺船摇晃加剧,这外面的血河究竟怎么了?段五实在忍不住,站起来,就着手电光往外一看。
眼前的这段血河河面已经和他们刚掉下来时的河面完全不一样了,血河的水流不再缓慢,而是变得急速起来,迎面吹过来好一阵疾风,前面血河的暗夜尽头隐隐传来轰隆隆的水声。
事实上,李建军和段五、刘学不知道,这地下暗河四通八达,他们跌入的这条血河,竟然通往巨型岩溶石柱群,而且是在这岩溶石柱群的中央。
段五攀岩探险经验丰富,心知不好。那血河的前面一定是个悬崖或者是个落水洞,血河极有可能会从那悬崖处跌落下去,形成一个地下瀑布。
跳下水往回游?不可能。下船上岸?这是个暗洞,两边都是血河水。爬到洞穴顶上?连个锚地儿都没有,更不可能。
段五的判断非常准确,血河在蜿蜒曲折之间,已经到了暗河的出水口,那下面是另一处深不见底的地下水潭。
李建军、段五和刘学在檀木棺材里面,像三只热锅上的蚂蚁,三人死死抱住船帮。
“啊”……
李建军、段五和刘学在惨叫声中,随着檀木棺跌下了血河瀑布,跌进了地底深潭。
站在人皮烛灯甬道尽头的第三个支洞外,透过头顶的探洞头盔灯,我往脚下看了看,这脚下的岩石地面被暗河水常年冲刷,形成了天然的几十级石梯。沿石梯而下,就是那黑森森的巨型岩溶石柱群。
看着这片巨大的岩溶石柱群,我觉得两脚和手臂的肌肉已经酸软,背上的背包显得越发沉重,高处滴落下来的冷水一丝丝地浸入衣服里,夺去所余不多的体温。
在头灯的映照下,我自己的影子是如此的孤单,除了自己的喘息声、头顶的水流声,其它的我什么也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