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捻着胡须,冲他们呵呵直笑。珏观此人甚是面善。
“张统制,多年不见了,可还记得老夫”老人和蔼地笑道。
“是你”张珏终于想了起来。
多年前,他在襄阳的天外天楼院里,接待他的就是此人。
“张统制还是跟从前一样,而老夫老了许多。”老人嘲笑岁月。
“老先生怎到重庆来了”张珏问。
院子里的人知晓这个老人是天外天成员后,都对他的来意表示好奇。尤其是刘整,他与襄阳那边的天外天成员最为熟悉,天外天各分部负责各地,通常不相往来,除非到了危急时刻。刘整深皱眉头,连这样的驻守老人都离开了驻地,发生的决不会是普通事。
老人不是个废话多的人,直切重点,“为了天外天的新盟主。”
张珏吃惊,“有新盟主了”
“还没正式上任,事实上孟宣抚有中意之人,只是这个人得经过诸成员的同意。”老人回答。
张珏纳闷,此前未有听说,应隐藏了消息。孟珙死前怎么可能不交待后事肯定有所安排。只是不知此人是谁,张珏料想,定不会是自己。
“怎么到重庆集会,总部不是在襄阳吗”他问。
老人笑答:“因为新盟主在重庆啊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托负重任,只待成员大会通过,就向他宣告。”
张珏和伙伴们更加惊讶,这个候选者自己还不知道自己被选中
“老夫到此,就是为通知诸位,参与大会。”老人道。
“我们都可以去”张珏惊讶不断。
这是天外天推选盟主的集会,刘整这样的正式成员肯定会去,但自己只是外围成员,而熊宝这类连外围都不算,可以参加吗
老人看出他的顾虑,解释道。 他们都为天外天和大宋做出过贡献,完全可以参与天外天的大事。
张珏其实很好奇那人是谁,既然有邀请,他岂会错过机会回复老者,容他们略做准备。另外,他又使张起岩去告知江边钓鱼的霍顿,请示他的意见。
张起岩从江边回来。传回霍顿的话,他钓鱼正在兴致上。而且他并非天外天成员,也未做出过贡献,集会就不去了,其他人可随兴趣自便。
既然霍顿意思如此,张珏就不用多请,他换了身衣服,和大伙一起跟随老者去看热闹。
集会地并不隐蔽,甚至可以说摆在最显眼处,地点就在重庆城内最大的酒店。打着某员外寿宴的旗号,包下全场。外人看来,今日不断进入酒楼的各种身份之人,都是来给员外祝寿的。
天外天表面功夫做得很足,既然是寿宴,有乐队吹打,有看门人接待。每到一位“宾客”,看门人都会高声报出身份。街上行人听了,无不惊叹,这员外什么来头,竟然有这么多官员赶来赴宴。
内里的布置也如寿宴会场,大堂内已坐满宾客。张珏寻了个位置坐下。他自觉不是重要核心,坐边沿就可以了,顺便目光扫视全场,看看都有哪些人。
来到这儿的,并非全体成员,天外天具体有多少成员,只有内部人士才知道。但至少上万,所以能坐在这儿的只能是核心。天外天的成员多为与土著通婚后代,所以外形上没五星联盟那般奇形怪状,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这也是用不着掩藏的原因之一。
酒店外有马声,不断有人赶来,杨立、张实风尘仆仆,刚刚赶到。他们进门,见张珏向他们招手,两人自觉坐了过来。
“你们知道候选人是谁吗”张珏问。
杨张二人也是不知,他们接到通知,立刻赶路。刚到重庆,第一时间就来这酒楼,什么情报都没交换到。
鼓声震响,时辰已到,也再无人进这酒楼,在老人的示意下,酒楼大门关闭,室内气氛这才恢复到神秘中。
老人站起身,缓缓登上楼梯,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
“非常难得大家能在这里相聚,如今越来越难碰面了。大家都知道,战事紧近,五星联盟一心要灭我天外天,独露星球。天外天亡了事小,可从此以后,我们的后代都将受五星联盟奴役,甚至连性命都不可保,这才事大。因此我们必须团结。要想团结,就得需要一个领袖,自孟盟主去逝,天外天群龙无首,越发散漫。如今北国新主即位,志在侵宋,我等若无盟主,如何御敌盟主人选,争执多时,并无结果,到了这步不可再拖。其实孟盟主生前已经选定一人,可此人身份争议,只有召集诸位,务必有个速决。不可再拖,不可再拖”老人焦急道。
“他究竟是谁少废话,快快告诉我们吧”
“孟盟主选的人定是没错的”
“身份有争议什么意思莫非他不是天外天成员那没关系,只要有本事,可以让他立即加入。”
“该不会是五星联盟的人吧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有争议的理由。”
“大家稍安勿躁。”老人压着手掌,止住议论声。说完,从怀中抽出锦盒,打开来,出示信。
“此信就是孟盟主生前写下的留言。”老者打开朗读。
信内容很平凡,孟珙抒发了自己的遗憾,以及预测了下以后会发生的事。这些内容让大部分人聚精会神,而小部分人则心不在焉。可当念到孟珙提及候选人时,所有人都抖擞精神,把老人望住。
“我之后,继我之人余玠。”
老人念完。
大堂内哄然爆发,天外天诸成员,无一人坐得住了,纷纷起立。有冲动者大声问,为何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