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皱眉,“估计是想看我的笑话吧。”
冬暖摇了摇头,“就算看笑话但也不带这种教训的吧?她凭什么呀?依奴婢看,好像带着栽种相看的目的似的……”
锦绣目光一凝,很快就舒展开来,“顾丁氏在京里四处说我的坏话,她这般试探我也是有的。不必放心上,反正王爷对我说过,我现下身份到底不同了,她就算还想来奚落我,也得惦惦自己的斤两。”
昨日里赵九凌可是毫不留情面地杖毙了她的贴身心腹,大长公主即是公主身份,又是宗室里叫得出名号的长辈,身边的奴才依然受波及,这不可谓不狠辣,也侧面反应了赵九凌这个战场修罗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这人狠辣冷酷又不留情面的作风,可非一般人能比的。
再来赵九凌又如此维护自己,相信以福国大长公主能屈能伸又懂得倾避祸福的本领,日后也不会再找她的麻烦了。
冬暖捂着唇,一脸的得瑟道:“这阵子福国大长公主身边的下人,一个个眼睛都生在头顶了。眼下呀,却一个个的都夹着尾巴做人了,看着真解气。”
锦绣淡淡地道:“为了避免他们的下场,你也要约束着身边人,也别把尾巴翘天上去了。”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这倒是至理名言,一朝得势就猖獗,万一哪日败了,那样的日子也能让人疯掉的。
锦绣虽说现在也得瑟于身份的转变,但理智还是有的,什么炫耀、衣锦还乡之类的念头也只是想想而已,真要付诸实行,还有点儿距离。
冬暖笑容一整,立马道:“姑娘,奴婢知道了,不会给您丢脸的。”
“最好如此。”锦绣严肃了脸,“你现在就去告诫其他人,不得在人前得瑟,不许耀武扬威,更不许打着我的旗号为非作歹,以势压人,要是让我知道了,我可不管哪个有脸没脸,侍候我多么尽兴,照撵不误。”
冬暖见锦绣说得严厉,也肃了神色,“不劳姑娘操心,奴婢省得的。”顿了下,又见锦绣仍是面露不放心神色,不由苦笑,“姑娘呀,咱们先前也受够了被仗势欺人的苦头,将心比心,如何再去做那起子恶人?在姑娘您面前,奴婢自是有什么说什么,可一旦在外人跟前,自是不会给姑娘丢脸的。姑娘就放心好了。”
……
楚王赵九凌与名医王锦绣的赐婚圣旨,自然是惊呆了所有人。一些认识锦绣的或是对锦绣有想法的人自是失落了好些天,不过想来人家可是女神医呢,嫁给楚王也说得过去,他们虽说有点功名在身,但哪能与楚王相比,郁闷几天后,又想通了。
不过赐婚圣旨对于锦绣来说,好处还是非常多的。
不说楚王妃的名份已定,单说这阵子不管是府里还是府外,全是一片的巴接与恭敬,普通人也就罢了,尤其是那些往常总是把客气流于表面,但在不经意间仍是流露出傲气得瑟面容的各家权贵对自己的讨好与巴接,这让锦绣大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感。
什么叫否极泰来,什么来一朝得势,这便是了。
一些仍围在总督医迎附近客栈里头的从京里来的勋贵们,这会子再也不敢动不动就叫嚣着“我是京城xx府上的,这是咱家老爷的拜贴,麻烦转告王大人,请她过目”之类的话了。
现在找锦绣看病的人陡然少了许多,但是却苦了赵九凌。因为一些皇亲国戚又跑去从赵九凌那下手了。所幸赵九凌常年不在京里,在边关又有修罗的凶名,这些人碰了钉子后也不敢再登门拜访了,老打老实地去总督医馆排队挂号看病。倒也不敢再使架子。
毕竟身份不同了,顶着未来楚王妃的名头,以及军医的双重身份,锦绣外出不再可怜的几个下人,而是被赵九凌派了一队人马亲自保护着,赵九凌身边的第一江河朱棒槌也随身服侍,这样一来,倒也让那些还想看笑话的人不得不闭嘴了。
见识到了一朝飞上枝凰的得瑟与威风,锦绣得意自是不提,尤其在会诊几个李杨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时,这些病人家属对自己那个恭敬讨好,遂感叹万千。
怪不得人人都热衷权势,削尖了脑袋都要往上爬。
病人是京城昌远侯府的赵四爷,昌远侯夫人的嫡幼子,典型的先开性肺心病,若是在现代,早就用外科手术医治了,但显然,这位赵四爷虽生于富贵之家,却也只能忍受病痛折磨了。
拿了赵四爷的病历单子,上边是李太医给出的诊断,“先天性胸痹,真心疼,胸闷,气短,顺气不畅,咳嗽,哮喘。”再看李太医开的药单,倒也中规中矩,平喘解闷,能缓解心脏负荷,以李太医的医术,也已经非常难得了,虽然没能全然对症下药,但还是有点效果的。
赵夫人瞧着锦绣盯着病历久不言语,心里急了,连忙问道:“王大人,不知我儿子这病,可有医治之法?”
锦绣笑了笑说,“赵四爷这病,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有些先天不足罢了。赵夫人,我们外头说话。”
出了病房,走廊上的病人家属看到锦绣,全都激动地上前打着招呼,尽管不认识这些人,不过锦绣还是紧着礼貌一一微笑示意,惹得一些人受宠若惊。
在齐玄英的“办公室”里,锦绣这才对赵夫人说了实话。
“先天性肺心病?”赵夫人与媳妇赵二奶奶互望一眼,然后赵夫人问:“王大人,这是什么病?”
锦绣起身,对着墙上挂着的人体器官图,指着心脏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