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兰是大日本帝国最优秀的间谍,她的情报千真万确!”藤田一郎深信不疑。
“司令阁下,您来看,陆晋川部部署重兵在凤凰山一带,妄图伏击我们两个炮兵营,该山区山峰陡峭,多悬崖绝壁,草木繁盛,易守难攻,他这不是一盘好棋?”副指挥官把藤田一郎引到地图前。
“这恰恰是高明之处,谁抢先到达凤凰山制高点,谁就掌握主动权。中国兵家说,‘兵贵神速’,下我命令,三日后,第二、第三师团辎重部队务必到达凤凰山。”
三日后,凤凰山西面的佘山却传来了阵阵炮火轰隆声,以陆晋川为先锋的独立旅却摸到了藤田的侧翼,突然发动袭击,黄敬之率第88师也火速增援,这一招暗渡陈仓,把藤田部的第一师团、第四师团、两个步兵营打得措不及防,歼敌4万余人,这场以少胜多的战役,直接击溃了藤田妄图三个月消灭上海驻军的嚣张气焰。
日军指挥所,藤田气急败坏,一把摔烂正在弹奏的古筝。
“林香兰!我们中了中国军队的圈套!”藤田咬牙切齿的吼道。
“司令阁下,属下办事不力,愿听天皇处置!”林香兰俯首痛悔。
“报告司令阁下,据我们侦查,山口惠子是冒名顶替,真正的惠子还在日本!”
“林香兰,原来金凤苑已经暴露,那个假惠子,务必活捉!”
“是!”林香兰恍然大悟,恶狠狠得掏出手袋里的手枪,拔腿冲向金凤苑。
沈惊鸿听见枪声,正要撤离,楼下便传来林香兰带领日本哨兵包围金凤苑的声音。千钧一发之际,婢女小燕迅速移开墙角几块青砖,露出一个井口大小的地洞,她把沈惊鸿叫道:
“姑娘。来不及了,你从地道下去,地道口有人会接应你!”
“小燕!”沈惊鸿一脸疑惑。
“来不及了!快!”小燕急忙把沈惊鸿推下地道。
“小燕,我们一起走!”
“姑娘。你先走,我掩护!”小燕情急下,把地洞口重新封好,便拿起一个脚盆,装了几件衣服。往门外不慌不忙得走。
刚要踏出门外,林香兰便一脚把门踹开,凶狠得喝道:
“站住!惠子在哪?”
“不知道。”
“胡说!”林香兰抡起巴掌扇了过来。她揪住小燕的头发威胁道:
“不老实说,我毙了你!”
“不知道!”
林香兰怒不可遏,拔出手枪往小燕头部一枪。小燕应声倒下。还躲在地道的沈惊鸿听见头顶传来的枪声,心如刀割,她忍着泪爬出地道,在地道口见到了陆晋川的副参谋李灏。
“惊鸿姑娘,快走,我送你去码头。马上离开上海。”李灏神色焦急得说。
“可小燕……”沈惊鸿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她是我们安插在金凤苑的一颗闲棋,未想到,她在这个时候舍身救你。”李灏连身叹息。
“她……”沈惊鸿未察觉原来小燕一直在暗中接应自己。
“她本来是晋川的贴身婢女丫鬟,暗恋晋川多年,忠心耿耿,当她知道晋川一直倾慕姑娘,便誓死护卫姑娘,以成全晋川和你!”
沈惊鸿听完小燕的故事,已是泪流满面。她默默地伫立在洞口,一动不动。
“惊鸿姑娘,快走吧,不要辜负了小燕的一片忠心!”李灏催促道。
沈惊鸿抹干泪。长嘘了一口气,回首再默默得看了一眼地道的方向,和李灏坐上车。
“老张,去码头!”李灏急切的说。
“惊鸿姑娘,现在战局不稳,日寇随时会发动全面战争。疯狂进攻,我们身为军人,誓与国家共存亡!晋川交代先送你回徐州尹宅,这是他派人买好的传票,还有给你的信物和一封给他母亲的绝笔信,你带上,转交给尹老太太。”
“晋川,你们要活着回来!要活着回来!”沈惊鸿看到绝笔信,心如刀绞,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痛心得呼唤。
“李参谋,白姑娘,到了。”老张把黄包车停在码头岸边。一艘白色的邮轮泊在港口,即将驶离黄浦江畔。
“惊鸿姑娘,快登船吧!”李灏把沈惊鸿送到船梯旁,再次催促。
“呜呜……”
登上船梯,沈惊鸿颤抖地启开手里亲笔的绝笔信:
“未得家中一信,甚念!国难时艰,人的生死不能预算。我们奉命增援娘子关,受孙连仲指挥,结果之如何,不得而知。此时窗外月白风清,万籁俱寂,只有哨兵传来的脚步声,或许这将是我留下的最后文字,虽沉重,但并不多余……战场中还有一袋袋官兵在围城期间写好了、贴了邮票,但是没法寄出的信。大家抱着必死的信念,我也不得不将剩下的几张照片寄家中,请母亲留作儿子永远的纪念。”
在婆娑的泪光中读完信,她颤抖地迎着扑面的江风,吹飞的发丝拂了她的脸,却看不清前路的方向,一股从未有过的冷冽,袭卷全身!她嘴角绽着凄美的笑,孤寂的心在千万遍千万遍地泣喊:
“晋川,我爱你!我是多么爱你!”
“你要平安回来,定要平安回来!我和思可等着你!等着你!”
可这一别,沈惊鸿等了整整十七年,小思可也长到十八岁了,已然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如花似玉,白皙的皮肤,小巧的瓜子脸,身段细条,简直和沈惊鸿年轻时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母女俩相依为命,在日夜的思念和等待中,熬了过来,等到了八年抗战胜利,等到了